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江雪院,云瑾看着飞鸾递过来的醒酒汤一时间神色复杂。
今晚的事说起来应当是自己承了傅佑霆的情,要不是他在那时候出来帮了自己,指不定还会闹出怎样的风波。
可偏偏后来的事情又那么羞人,那句感谢的话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世子,水备好了,您要现在沐浴吗?”
侍女进进出出捧着云瑾洗浴用的衣物,却看到世子站在浴桶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出神。
听到提醒才回过神来,抬手让她们都下去。
飞鸾见人都走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给云瑾解朝服,神神秘秘地递给云瑾一个红色的小册子。
“世子,您如今成了亲,按照宗族祖制,朔望之日你都应该要和正夫人同房的,每次这个彤事录都会记载,而且为了家族子嗣,一月需几次才行。”
宗族中最重血脉,想要上宗正寺玉蝶的侯府子嗣从出生到册封都必须严格把控,所以连内宅中夫妻同房的事情都会记录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有可能继承爵位的嫡长子,从出生开始就会在宗正寺的监督之下,确保宗族血脉的纯净。
云瑾拿起那个彤事录,只觉得手心都在发烫。
“世子,宗正寺的嬷嬷已经到府中来了,到时候是她们掌管着这彤事录,您要早点和少夫人通一下气才行,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飞鸾一直觉得世子假娶妻这件事风险太大了,世子的身份本就是需要万分小心的秘密。
现在还多了一个世子夫人,以后还要有孩子,这条路有多艰难凶险,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了。
云瑾却只是将册子放到一旁的托盘中,不过是宗正寺要派人来监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
“那今夜就去月姝房中安置。”
元宵十五,正是朔望日。
张开手任由飞鸾将朝服解开,她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中衣,白而轻透,若隐若现里面的软绸裹胸,弧度已经越发让人心惊,浴桶中倒影出她婀娜起伏的身线。
云瑾自己抽去了头上的发簪,青丝逶迤而下,铺陈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彻底抹去她男子的一面。
飞鸾捧着云瑾解下的心衣,忍不住嘀咕道:“世子这身量再用裹胸只怕会越发难受了,冬日还好,到了春夏——”
她的碎碎念在目光触及云瑾脚踝之后猛然停住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圆睁!
“世子,你的,你的腿.......”
云瑾知道她是看到了什么,清冷的脸上也染上一点薄红,人已经跨进了浴桶中。
那是他当时握住自己脚踝向上折的时候留下的,傅佑霆的温柔也好像夹杂着砂砾,时不时地露出他粗野的一面。
飞鸾还沉浸在刚刚所见的震惊中,世子莹白的腿上布满了青紫的指痕,那弯小巧的膝盖上竟还有些牙印......
云瑾肌肤细腻,平日里稍微磕碰便能乌青好半天,更遑论这样的痕迹,是遭了多大罪才会留下这样的。
良久,飞鸾才红着眼睛问云瑾:“是摄政王吗?”
被热水舒缓不少的云瑾闭目靠在木桶边缘,闻言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她留飞鸾下来,就是因为她是侯府自己唯一信得过的人,有些事情还需要她去帮自己办。
却不想此时飞鸾气得跳脚,又不敢声张,只能恨恨地咬牙,“今日不是宫宴吗,在宫里他竟然也敢这么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