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能找个正当点的理由......”
良久,云瑾终于还是妥协了,她真的无法想象傅佑霆下令把宗正寺的人撤走,自己会面对怎样的猜想,只怕都城人人都知道她和傅佑霆的关系了吧。
更何况,她还想要在这两年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那就不能离开宗正寺的见证。
侯门中的世子,必须要得到宗正寺的承认,那他们才能上玉碟,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册封为侯府继承人。
傅佑霆好笑,他就知道这小世子就是嘴硬,不禁吓的。
不过她怎么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要是按他的脾性,直接把人养在身边,谁敢多话他拔了谁的舌头。
想了想,傅佑霆还是给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傅晏这个月会到王府学剑,你身为他曾经的老师,本王把你聘请到王府给他讲学,这个借口不错了吧?”
云瑾本还想拒绝,但是一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讨价还价的好,这的确已经是很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两人达成了一个算不上太愉快的约定,傅佑霆终于肯放她去吃早饭了。
虽然和他掰扯半天,但王府的膳食的确是不错的,尤其是云瑾发现摄政王府的厨子简直比家里的还要懂自己。
她喜甜食,可堂堂云侯府世子像个女子一样喜欢吃甜的,这种事情传出去总是引人怀疑,所以她从不敢在饭桌上表现出来,想吃了就只能躲在自己屋子里,飞鸾偷偷给她开小灶。
可现在看看放在她面前熬得软糯的红糖八宝粥,晶莹剔透的诗礼银杏,酸甜口的软溜珠廉鱼,就连甜点也是这季节少有的冰糖湘莲,无一不是将就着她的口味。
云瑾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面前的八宝粥,发现红豆果然都是去皮的,这又是她的一个小毛病,不喜欢吃所有的豆子的皮。
只是这习惯她从未在人前表现过,摄政王府的人却了如指掌,云瑾不由得抬头看对面喝咸粥的傅佑霆。
连这种小事都知道得事无巨细,他到底,关注了自己多久?
昨夜云瑾未归,侯府中却传起了流言蜚语,有人说世子在外面有了外室,冷落家中正妻。
事情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起初是宗正寺的嬷嬷无意透露出世子太虚,在小厨房给世子安排了药膳。
自那以后世子除了朔望之日到少夫人房中坐坐,其他时候根本就不主动和少夫人同房。
起初众人只当世子是在这方面冷淡的人,可后来有服侍月姝的小丫鬟不小心说漏了嘴,世子根本就没碰少夫人。
证据就是每次世子都没有留灯,事后也不叫水,承欢后的床榻该是什么样的,她们这些奴婢早就学过处理的,可世子和少夫人每次都是干干净净地起床,两人根本就是和衣而眠。
如此重磅的消息渐渐在侯府中流传出来,压也压不住,竟然有不少流传到坊间去。
是以现在都城都有流言,云家世子在女子上根本就是无能。
事情到这也就还算是流言蜚语,可当云瑾频繁夜不归宿之后,有人大胆猜想,只怕世子不是不喜欢女子,而是不喜欢新娶的这位少夫人。
昨夜本该是和正夫人合房的日子世子都不耐烦,直接找理由离开了。
这不是有了外室又是什么?害得少夫人彻夜独守空房,以泪洗面——
没看到早上起来世子夫人都是双眼浮肿,精神不振。
因为云瑾不在家,痛痛快快喝了一晚上酒的月姝:........
可误会归误会,作为云瑾名义上的妻子,她还是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出门去散散心,顺便含泪吃了三大碗豆花外加两个大猪蹄子。
被派来云侯府通风报信的王铭,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走在巷道里,突然勒住马倒退回来,对着巷子口一个窈窕的身影看了半天。
清晨的青石巷铺张着不少早饭摊子,炊烟水汽一片雾霭中,有个身穿藕色褙子的女子双腿豪气地跨坐着,面前不大的饭桌上已经堆满了数量可观的空碗。
一张清丽圆润的小脸时不时在比她头还大的碗里若隐若现,只有筷子敲击碗底的清脆声,不一会儿那大碗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