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云瑾实在是清风朗月,俊逸无双,有这样一个丈夫,就算不喜欢自己,放在身边观赏也不至于相看两生厌。
月姝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诸位夫人说笑了,世子在前朝政务繁忙,妾身不忍打扰,难免生出些流言蜚语,倒叫夫人们笑话了。”
看她游刃有余地和都城贵妇圈攀谈起来,云瑾也微微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退走了。
她今日可不仅仅是来游玩的,如此盛会,不少平日里不常遇到的大儒老臣也会出现,她正好借此机会拜会。
“世子不必再说了,我等早就告老还乡,如今只想颐养天年,实在不想搀和朝堂上的风风雨雨。”
一处不起眼的观景台处,云瑾恭敬地垂首站在几个耄耋老者面前,如果有仔细看的,能认出这些都是前朝元老。
这些人虽然告老还乡,但在朝野身份威望依旧举足轻重,云瑾特意挑了这么一个不显眼的机会来拜会他们,就是想看看从这里给傅佑霆拉点保命符。
此时她神色恭敬,开口劝道:“晚辈知道,只是诸位大人应该也明白摄政王是为了晟朝长久的安宁——”
“可他现在是对世家下手,动摇的是晟朝的立国之本,如此特立独行,又有什么好处?”
曾经教导过云瑾的一位大儒叹息着打断云瑾,他不明白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平时看着温润知礼的,为何会和那样的煞神走到一起,还为了他低声下气地来求人。
碰壁在所难免,云瑾早有心理准备,世人都可以误解傅佑霆,他是高傲的人,只做不说,但是云瑾愿意为他解释。
“世家专权积弊已久,若是放任权阀滋生,表面繁盛的晟朝也不过空中楼阁,难道指望那些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去戍边,去上阵杀敌吗?
他们只会把这当成镀金获取军功的机会,三年前的西南诸国之乱就是教训。”
云瑾细数这些年晟朝所受世家的危害,几个老臣都有些沉默。
“还有,世家举荐子弟入朝为官本没有错,可试图垄断官路,如此上品无寒门,对晟朝学子又何尝公平?”
在座的不少现在都是开办书院的大儒,他们见惯了无数寒门世子汲汲半生也毫无建树,并非才学不够,只是因为没有家世。
而晟朝的选官制度一直是被世家权阀所操控,前朝覆灭之后科举形同虚设,寒门学子只有极少数人能通过这条路改变命运。
此时听到云瑾如此针砭时弊,都觉得有些动容。
看到有人动摇,云瑾趁热打铁,“诸位大人是当世之大儒,德高眼阔,不可能看不明白这会让那些无身份无背景的学子多寒心。
摄政王所做的,不过是为寒门学子争一个鱼跃龙门的机会。”
有人点点头,不过对摄政王傅佑霆的处事风格还是颇有微词,实在是这煞神在朝野处事太过极端,雷霆手段,得罪了不少人。
就是这里面的张阁老就对傅佑霆很不满,今天要不是看在云侯府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来。
“那煞神岂止是行事乖张,他根本就是有谋逆之心,上次老夫不过上书劝诫他对陛下尊敬一点,就被罚了三个月俸禄,还派莽夫砸坏了我府上的匾额。
这种不忠不孝之人,云世子再粉饰太平也掩盖不了他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