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离宫之后就到各地整顿军务了,马上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一旦和世家撕破脸,少不得要出现一些非常手段。
在此之前他要重新确认一遍皇家的兵权,确保到时候能听从自己的调遣。
张齐和王铭就这样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傅佑霆马不停蹄地奔赴一处又一处的驻军营地,好像不知疲倦一样。
而他身上的伤只是简单处理过,崩裂的伤口经过连日奔波更加严重。
傅佑霆却毫不理会,他好像很忙,白日里慰劳将士们,夜里还要一沓一沓的奏折处理着,用这种忙来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殿下,你不能再这样作践自己了!”
夜里张齐看到傅佑霆偷偷咳血的模样,又气又怒就要去找军医。
“回来,不准去!”
一手支撑在桌面上,傅佑霆捂住胸口再次呕出一口黑血,那天受的内伤太重,他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张齐半蹲下来递上水杯,看着这样的殿下他只恨这都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以前的殿下多张扬锐气,可看看他现在当这个什么劳什子摄政王,把人磋磨成这样也就算了,还被千夫所指。
“殿下,你为什么不和云世子说清楚,如果当年不是先帝的逼迫,您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不需要再保守着那个秘密了。”
接过张齐的温水漱口,傅佑霆眼神闪过一丝自责。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消息说阿瑾已经回到了侯府,可她却拔除了自己安插在侯府眼线,现在他也不知道云瑾的近况。
至于张齐说的那个秘密,父皇当年能拿出来作为威胁自己妥协的筹码,自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隐约猜到的就是遗诏,一旦自己挣脱了皇室棋子的枷锁,云瑾的身份就会被昭告天下,到时候云侯府被千夫所指,自己也护不住。
他不想冒这样的险,也不需要这样孤注一掷,这条路他已经走到这了,就让他独自走下去吧。
“云侯府,还是没消息吗?”
傅佑霆问着,张齐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殿下都被云家逼成这样了,还要对那云世子念念不忘干什么。
“算了,她连我隐藏多年的眼线都拔除了,想必不想再和我有什么牵扯了,你们也不准再去打扰她。”
还不等张齐回答呢,他就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
这几日他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让人看不到昔日那个洒脱的傅佑霆了。
两人正沉默无言呢,军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张齐警惕地起身拿过一旁的佩刀。
下一刻军帐已经被挑开,守在外面的王铭和几个人对峙着一起走了进来。
为首的几人张齐都认得,是宫中的禁卫军,还有专门负责传旨的内官太监江福。
“殿下,这些人假传圣旨,竟敢定罪您!”
看着面前的一众禁军,王铭还颇有不服,护卫在傅佑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