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云家罪名的众世家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收场。
云家不仅富可敌国的资产都是合乎律法的,连他们和军中勾结的事,也成了为晟朝安宁做出的牺牲。
最后还是皇帝警告众世家,不许将妖人的事情泄露出去,毕竟这是真正关乎军心的事情,他不想让军中人心惶惶。
从宫中出来的马车上,云瑾思考着今日的事。
随着她卷入晟朝的朝堂越来越深,云家的许多秘密都保不住了。
妖人的事情肯定会让皇帝心生芥蒂,到时候排查军中所有人,云家的那些暗探说不得也会暴露出来。
现在还好,要是有朝一日她和晟朝皇族撕破脸,这些人便成了把柄。
递给江凌飞一小卷名单,云瑾吩咐道:“去通知这些安插在宫中的人,让他们尽快抽身。”
云家安插在宫中的暗桩不少,这些年为云侯府带来不少便利。
就是她上次被困火场,也是伪装成禁军的两个暗卫冒死相救,他们不能暴露在傅长策面前,否则云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
江凌飞领命,又看了一眼云瑾犹自在滴血的手指,停下来从里衣掏出一小瓶金疮药。
手腕突然被握住,惊得云瑾下意识往后一躲,怒斥这个大胆的男人,“放肆,你干什么!”
江凌飞也没想到这小世子能有这么大反应,自己不就是看到他手指受伤了,打算给他上点药而已。
摸个手而已,大家都是男的,矫情什么?
“嘶,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女的?”
无端被骂的江凌飞摸着下巴沉思状,云瑾一开始是打算招他来当男宠是吧,可看他虽然长得阴柔,也不像是有龙阳之癖的,莫非——
“你胡思乱想什么?”
云瑾心虚地自己接过那金疮药撒在手指上,江凌飞就是她控制靖安侯的把柄而已,可不能让他察觉自己的身份。
“哦,你不是女的就好,我江凌飞可不能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的,说出去多没面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药瓶给云瑾上药,云侯府处境艰难,但支撑这样一个偌大的侯府更难。
他这段时间跟在云瑾身边,看着他殚精竭虑地忙着朝堂上的事,又处理时刻朝云家射来的明枪暗箭,以前对云瑾的那点不服气也渐渐转变了。
金疮药侵蚀伤口的刺痛,让云瑾秀气的眉都皱了起来。
这种时候她就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女子的本性来,默默把江凌飞包扎得丑丑的蝴蝶结转到衣袖里去。
江凌飞好笑道:“我有个妹妹,和你年纪差不多,但比起你云世子的深沉,她跳脱得就像一匹小马驹一样,整日里只知道舞枪弄棒的......”
阿嚏!
梳妆镜前的江欢打了个喷嚏,连忙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
入春的燕州惠风和日,窗外粉色合欢花开得正好,映衬着镜中人明眸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