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终究不会因此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江小姐怎样,只是突然发现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天也会属于别人,让她心里有点堵。
“云瑾,父亲还让我探探你的口风,你是打算帮摄政王重回朝堂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江家也好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自然是决定要不要坚定地站在摄政王那边了。
如果傅佑霆还有起复的希望,那他妹妹跟着他自然是前景光明,可要是他就此成了一个废王,父亲也不会眼睁睁把欢儿推进火坑的。
他虽然不爽这种权衡利弊的联姻方式,但在世家大族中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呵。”
云瑾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试探。
冷笑一声,放下碗筷抬头看向江凌飞,“你们江家还真是好算计,追名逐利是人之常情,有什么权衡都无可厚非,但你亲妹妹的婚姻也拿来权衡?”
这一刻云瑾心底那点醋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带着这么功利的心思,能对傅佑霆有多喜欢?
江凌飞语塞,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触到这云世子的逆鳞了,他到云侯府这么久,看到的云瑾从来都是行止由心,他现在大抵很瞧不起江家吧。
云瑾也没有继续讽刺这件事,她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淡然的眉宇间在这时候就多了些冰寒,“摄政王会不会重掌权柄我并不知。
但有一点,你江家是我保下来的,现在我让你们在燕地庇护傅佑霆,哪怕他以后真的只是一个废王,一辈子被贬斥在那里,你们江家也没资格瞧不起他。”
傅佑霆就算以后都不再掌权了,他在云瑾心中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将他安排在偏远的燕州,就是让他自己选,不管是他想重回朝堂,还是就此纵横漠北做一个闲王。
她都可以拼尽全力保他无忧无虑。
而现在这些人,竟敢以此来衡量他,是哪里来的勇气?还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
“你父亲本是罪臣之身,他能重回燕州,只是因为他还有这点用处,做好本世子吩咐的事,那你们就还是一方霸主,若是让我发现你们阳奉阴违。”
话说到这里一顿,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云瑾是在告诉江凌飞,她能让江家重新回到燕州当着显赫的靖安侯府,也能让江家一夕之间重新回到丧家之犬的窘境。
少有地,云瑾露出绝对上位者的姿态,对江凌飞冷漠的警告着:“没有靖安侯府,本世子还能安排其他人,这点,你明白吗?”
江凌飞当然明白,就在半年前他们江家因为卷入谋逆被抄家,连他这个少主都沦为男伎,父亲他们更是多亏了云家的暗中接济。
后来要不是云瑾需要在燕州给摄政王找一个靠山,轮得到他们江家东山再起?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云世子不简单,手腕不简单,对摄政王,恐怕也不简单。
所以他们不要想该不该拥护摄政王,眼前的这位云世子,才是他们江家的再生父母。
云瑾让他们保护摄政王,那就好好保护,不要想着因为他身份的转变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还不配考虑这些。
这就是云瑾要让他明白的意思。
“谨遵世子吩咐,我明白了。”
一向嬉皮笑脸的江凌飞也难得地在云瑾的面前正经起来,这不是屈服,只是明白了身份上的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