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云瑾早有准备,无非就是断尾重生,把云家手中握着的东西交出去而已。
这也是她现在还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激怒傅长策的原因。
现在看来这挑衅挺成功的,她马上就要被关进大牢里去,定罪之后晟朝再无云侯府,她也许会被流放,也或许会被关起来,届时再找机会脱身吧。
只是傅长策的话让她心中有了些许阴影,傅佑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该不会冲动吧?
被押去诏狱的路上云瑾一直都在胡思乱想,生怕傅佑霆会在这时候犯糊涂。
冲出世家对他的围剿,以后将再无人能桎梏他,这是他摆脱棋子身份的破局机会,云瑾相信傅佑霆不会不明白。
“云大人,请吧。”
老熟人郑时热情地接待了云瑾,他过去主管刑部的,因为云家的事情被贬到诏狱当个狱卒,却不想又遇到云瑾。
“陛下对云家还是挺仁慈的,哪怕你犯了这么重的罪,还特意吩咐了最干净整洁的牢房给你住。”
他领着云瑾进了一间牢房,果然宽敞整洁许多。
“多谢郑大人。”
“哎哟,不敢!”
郑时大惊小怪地往后跳了一步,关于云瑾的身份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外面的人都疯了,谁能想到堂堂云世子竟然是个女人!
但看云瑾却是最平静的,好像对自己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根本不在意。
看她此时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执了个男子礼,郑时也嘴角抽搐了一下,“还得是你们云家,连这等惊世骇俗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咯。”
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走了,这种权阀世家的起起落落,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该操心的。
凶多吉少了吗?云瑾在草床上坐下,默默盘算着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血雨腥风。
张齐急速的脚步声踏在游廊的木板上,刚刚睡下的傅佑霆瞬间睁开了眼睛。
等他打开门,张齐已经喘匀了气,把手中的急报递上:“殿下不好了,晟都出大事了。”
还没看完那简短的急报,傅佑霆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个云瑾!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竟然任性到这个地步,遣散了云侯府的人,自己跑进宫里认罪,她这是活腻了是吗?
拿着密信傅佑霆在屋子里踱步,以他对云瑾的了解这么做肯定不是一时兴起,但是什么理由能让她连最在乎的云侯府都不顾了?
她是云世子的时候,尚且因为云家超然的身份有一道免死金牌,现在她身份暴露了,云家的爵位不仅保不住她,还会让她的欺君罪加一等。
可想而知那些等着抓她小辫子的人该如何落井下石。
千里传书虽快,从晟都到这也是三日之前的事了,也就是说云瑾一个人承担着这些,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晟朝的血脉等级森严,一个本该身居后宅的女子,竟然在朝堂上行走了这么多年,他几乎能想象那些老匹夫该如何对云瑾口诛笔伐。
她会怕吗?亦或是被用刑了,只要一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这些,傅佑霆就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