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江家还有用,江家在燕地还有根基啊!
我们这次是真心追随您的!不能这样过河拆桥——”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要被这样一句话给抹杀了,江欢眼中全是惊恐。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错,云家有罪,傅佑霆在报复云侯府,这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怎么反倒他们帮着抓捕云侯府的人倒成了罪人了?
她奋力想要去抓住傅佑霆的衣摆,却是被王府的护卫死死按住。
傅佑霆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连多给一个眼神都觉得浪费,“你说对了,本王就是在过河拆桥。”
他已经吩咐了张齐把靖安侯府划归云家旧党,打入天牢,靖安侯府这个刚刚爬上来的新贵,明日大约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下次动动脑子,不要随随便便就扑上去当了人家的垫脚石。”
他本就不是什么贤德的人,他是煞神,是反贼来着,如果不是怕云瑾失望,他能做得更绝。
这就是真正的傅佑霆,一个兵不血刃也能杀人于无形的狠绝之人,世人骂他是煞神,大约更因为他这种狠绝的手段吧。
处理了江家,傅佑霆亲自来到演武场,这里已经召集了铁甲军,这些才是真正的王府亲兵,此时狰狞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冰寒的冷光,满是肃杀。
“殿下,明日咱们真要这么做吗,如此一来,这段时间您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就都会毁于一旦的。”
张齐在一旁略显担忧,明日云家余党的处斩分明就是皇帝给他们设的一个圈套,就是要逼着殿下徇私枉法。
那些都是云家的旧部,以殿下对云世子的在乎,肯定会帮她救人的,如此一来那些世家就又有理由可以攻讦他们了。
这些事傅佑霆倒是没怎么在乎,他只是平静的部署着如何劫法场,如何将这么多人护送出晟朝。
铁甲军自然是唯命是从,他们追随傅佑霆出生入死多年,别说只是劫法场,就是傅佑霆下令让他们杀进皇宫去,他们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天牢里,云侯府查抄之后被抓的上百人吃到了处斩前的断头饭。
看着面前那惨淡的鸡腿饭,不少人抹起了眼泪。
跟随着先帝征战开国的云侯府在所有人眼前崩塌着,云侯早早跑到他国去了,云世子如今也不知下落。
倒是这些昔年追随过云侯府的人独自忍受着这濒死的恐惧。
“娘,世子是不是扔下我们跑了,我们只是田庄里做活的啊,我还不想死......”
有少不更事的少年哭诉着,他们大多都只是给云家做事的家奴,如今为了威胁云瑾,也被当成了筹码抓了起来。
“哭什么!我们都是云侯府的人,就是死也不能给侯府丢脸!”
这哭声很快被人打断,可云家抛弃他们的愤怒情绪却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他们的信仰,他们效忠的侯爷和世子,在侯府出事的时候竟然真的抛下他们不管了,这如何让人不伤心悲愤。
天牢中是这般光景,各方势力也是虎视眈眈,就等着天亮之后,等着看云瑾会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云氏的追随者被处斩。
那对于云家这种百年显贵来说可是一次极大的打击,这样凉薄的家族,以后谁还会尽心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