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慎言!”
一旁的张齐已经抢先一步阻止了这个有姜公主的胡言乱语,那可是云世子啊,是殿下的心尖宠,哪里轮得到别人来嘲笑她的。
这有姜公主对云世子出言不逊,待会儿殿下要是失手杀了她,那两国之间这一战可就没有余地了。
果然,这边傅佑霆已经一拳锤在桌面上,景玉面前厚实的橡木顿时裂出龟纹,显示了他此时的怒火。
看他发火,景玉耸耸肩:“是你先提起你的那位亡妻的,这是在战场上,现在我们两人是各自代表两国谈判。
摄政王这含情脉脉的眼神,若非在你那王妃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就看上了本公主?那您这深情可真够短暂的。”
这话说得相当嘲讽,却将傅佑霆之前的那点猜测全然打消了。
他的阿瑾不会是这样的人,倨傲,无礼,嚣张冷漠。
傅佑霆想着,又看了一眼那个遮挡了她大半张脸的面具。
如果不是这面具,他应该早就打消疑虑了,此时唯余失望。
“你不必误会,她自然不是你这样的人,吾妻温柔似水,这世间无人可比,有些人不过皮囊肖似,还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傅佑霆一边说着,人已经撩袍端坐在景玉对面,恢复了晟朝主将该有的威严。
看他不再纠结身份的问题,景玉也不甘示弱,直言晟朝这次的出兵毫无道义,有姜国虽小,也不会屈服晟朝的倾轧。
最后她还不忘嘲弄的反问:“有姜安安分分的偏居西南,和你们晟朝云侯府一脉相承,摄政王既然爱重妻族,又为什么要对有姜赶尽杀绝?”
看她又拿云家说事,傅佑霆眯了眯眼,“你说为什么?”
一瞬间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让在场几人都是心头一颤。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微屈,敲打在面前的桌面上,犹如审判:“有姜弹丸之地,这两年倒是本事见长,竟敢觊觎晟朝的属国。
怎么,虞氏这个傀儡皇帝是当腻了,迫不及待找死了吗?”
说的是有姜国师和大将军对南祝发兵的事,南祝是晟朝的属国,傅佑霆教训有姜看起来是天经地义。
但谁都清楚这背后不过是一个吞并有姜的理由而已,谁不知道这次的事因,是有姜国师觊觎南祝宝藏才出兵的,和皇族虞氏又没关系。
但人家就是要以此为理由出兵,景玉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于是她也不否认,和傅佑霆一样的冷傲神色,“那依摄政王所言,也应该是痛击侵略南祝的人才对,您现在对有姜大军压境,怎么看都是乘人之危。”
“呵,乘人之危?”他冷笑:区区有姜野族,地无三尺平,没理由晟朝都能打得,更何况你们现在自己找死!”
“你!”
陪同景玉来谈判的却擅是地地道道的有姜人,此时听到有人对母国出言不逊自然是气急,上前一步还想反驳,却是被一只玉手拦住。
这时候还能保持着理智的也就是景玉了,她听到傅佑霆如此霸道不讲理的言论,面具下的脸樱唇反而是微微一勾,答了一句:“摄政王所言甚是。”
这从容的气度让傅佑霆也愣了一下,他刚刚正打算激怒这嚣张的有姜公主,最好是让这场谈判不欢而散,那他立马就下令踏平有姜。
却不想她如此能屈能伸,此时还应和了自己一下。
然后几人就见景玉站起来,将一幅舆图在桌面上展开:“摄政王既然瞧不上有姜的贫瘠,那何不看看南祝?”
她展开的那幅舆图正是有姜、南祝、晟朝的三国边境,南祝就是阻碍晟朝一统西南的最后一道屏障。
此时她抬手指了指南祝那片疆域:“这可是曾经云氏发迹的地方,据说,当年云家那位富可敌国的先祖最后就将一生所得藏匿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