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我只求证一件事,并不伤害公主。”
傅佑霆难得的郑重了些,左手就要朝那半块面具探去。
“不可以动我的面具!放肆!”
景玉挣扎着想要朝一边偏头,可这次傅佑霆再不饶他,眼看就捏住了面具边缘。
“你要是敢摘这面具,我就死给你看!”
又是这句,傅佑霆皱了皱眉,“你若不是心里有鬼,这面具又为何摘不得?”
为何摘不得?景玉心乱如麻,一时竟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止这男人。
这里可是他的大营,更别说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他想做什么自己根本阻止不了,自己这以死相逼一次能用,多次可就不灵了。
看她果然说不出什么理由,傅佑霆再不犹豫,捏住她面具的边缘——
“因为摘了这面具你就要娶我!”
慌不择言说出这句后,景玉差点咬断自己舌头,自己这都是在说什么啊!
可傅佑霆却好像真的被这句话唬住了,那只按在面具上的手却是怎么也动不了,隐约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阴郁警告:“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说谎!”
看他都快喷出火来的眼睛,景玉也不敢再耽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当然是真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玉色面具一本正经的胡诌:“这面具是我们部族的习俗,未嫁女子要一直小心戴着,直到成亲之后丈夫取下,否则那女子只能自戕而死。”
被除自己丈夫之外的人取下面具就自杀?傅佑霆嘴角抽了抽,看向这小丫头的眼神都更阴郁了些。
景玉却还在煞有介事的说着:“摄政王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不是已经有了心爱的王妃。
现在又想摘我的面具,莫非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那我真为那位早逝的云世子感到寒心!”
这话无疑是在傅佑霆心上捅刀子,云瑾,始终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哪怕是这种一看就很假的借口,傅佑霆都不愿意对她有半点背叛。
“够了!你还不配提她。”
傅佑霆终于是放开了她,也没再将目光落在她那面具上,径直走过去坐到了案几前生闷气。
劫后余生的景玉松了口气,看到他在收拾被褥,不由得忐忑道:“我毕竟是敌国人,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给我安排一处简单点的行帐就行。”
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共处一室实在是太憋屈难受了,景玉一边要忍着身上的伤痛,一边还要警惕这男人试探她的身份。
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到一声冷哼,是对面的傅佑霆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然后就拒绝了她自以为好心的请求:“给你一个敌国公主腾出行帐?我晟朝的将士就得露宿,你今夜就本王这打地铺,爱睡不睡。”
说着真的在地上扔了床被子,就让景玉去打地铺了。
景玉:.....狗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啊喂!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瘸着一只腿,摇摇晃晃地蜷缩进了那床单薄的被子中。
初春的西南寒气还挺重,躺在地上没一会儿景玉就冻得打了个喷嚏,赶忙小心捂住鼻子,试探着看向床榻上的人。
男人正背对着她,修长精硕的背影都显得那么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