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一哂,这都哪跟哪啊!这男人能不能认真点和自己正经说话!
隔着面具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景玉对着这个好战分子谆谆善诱起来:“我只是想着摄政王如今已经内忧外患,实在不宜树敌太多。
你要是再和有姜交恶,很可能拉长战线,拖僵战局,这对于你在晟朝的处境来说难免夜长梦多。
征伐之道,过犹不及,以摄政王现在的处境,倒不如先取南祝,树立威信。
如果太过穷兵黩武,恐招致三方反弹,到时候豺狼豸狗环伺,徒作困兽之斗。”
她这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等抬起头来就看到对面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阿瑾,你可又暴露了。”
景玉心里一惊,下意识就去摸脸上的面具,等察觉到面具还好好的戴着,才松了口气。
同时心里痛骂这狗男人,自己哪里暴露了?
仿佛听到她的心声,傅佑霆抬手隔着面具敲了敲她的鼻子,好笑道:“过去有个人,在宫学当了三年侍讲。
动不动就是满口的大道理,年纪轻轻就像个老学究一样。”
景玉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真是一种暴露,尤其是在熟悉她如傅佑霆这样的,只怕一眼,就能看出是谁在对他说教吧。
的确,此时的傅佑霆就心情不错地错身而过,低头在她耳边玩味笑道:“你刚刚的样子,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随便你怎么想吧,总之我对有姜皇权无意,还请摄政王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就是打死也不承认。
看她对有姜的皇权是真的不感兴趣,傅佑霆不由得叹息一声,他还想着打下南祝之后将这小片疆域交给阿瑾来打理呢,毕竟这里曾经本就是云氏的封地。
到时候他在晟朝,云瑾坐拥西南,两人也算是互相扶持。
但她现在并不是有姜的真正掌权者,南祝这片地交给有姜,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而已,他还没大方到那个地步。
不过傅佑霆也不是随便就放弃调戏她,此时缓缓执起她的手,粗粝掌心滚烫的温度让景玉一惊。
抬头却看到男人难得正经的脸:“那本王就等着你,等你嫁到晟朝来的时候,南祝给你做聘礼。”
以江山为聘,这世间说到却做不到的男人有多少,但傅佑霆就是敢这样郑重地承诺了她。
这一瞬他眼中的认真,足以让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动容倾心。
哪怕冷静自持如景玉,也清楚明白地感受到自己此时心底的欢喜。
“等此间事了,你就回来好不好,阿瑾?”
这是傅佑霆第一次直白地把她当成云瑾来询问,再没有什么遮掩。
事实上现在景玉脸上那块面具,似乎真的没什么必要了。
“嗯”
最后傅佑霆只看到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会回去的,但绝不是现在,她费尽心思离开晟朝,布下这样的生死大局,就是为了为他们两人寻一次新生。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她这有姜辅政公主的身份就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