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从小到大,云瑾对他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公事公办,对那个煞神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
傅长策听着,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偏执起来。
他死死盯着云瑾,怒吼着:“是!朕是看不清形势,是不计后果,可他傅佑霆呢,他做的就永远都是对的吗?
他远征西南劳民伤财是对的,他逼你和亲就是对的!
说到底根本和对错无关,只是你眼中只有他,没有朕,所以朕才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说着这些的时候傅长策的心都碎了,他不想拿自己和傅佑霆比的,因为他知道在云瑾心中,自己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想要阿瑾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几天而已,想要再好好看看她而已啊!
“你——”
云瑾看着他这样,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但连日的高热让她实在体力不支,摇摇欲坠的就要向下摔去,幸好傅长策眼疾手快将人接住,抱着回了屋子里。
看着丫鬟进进出出地帮她换好了衣服,太医又开了驱寒汤,等在外面的傅长策才缓缓走进去,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人。
烛火在云瑾如玉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玉质的暖光,这一年来他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傅长策缓缓坐下,把云瑾的手贴在额头上泣不成声。
“阿瑾,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看我,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你明明是我的伴读,你该是我的!”
他遇到云瑾比傅佑霆还要早,那时候他躲在父皇身后挑选伴读,云瑾就安安静静地端坐在角落里,白雪团儿似的。
年纪虽小,却板着脸像个小大人,看到自己这个储君,不仅没有其他人的讨好,反而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就是那一眼,看进了他的心里,让他这半生都再不能走出云瑾留给他的魔咒。
父皇曾说,云家是留给他的,而他看重的从来都不是云侯府的势力,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这个人。
傅佑霆能承诺云瑾的那些,他也一样能做到,甚至他能比傅佑霆做得更好,就只求云瑾多看他一眼。
“这一年来我也很想你,可你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嫁给他?”
傅长策心里只有爱而不得的酸楚,他现在都快疯了,一想到要眼睁睁看着云瑾嫁给傅佑霆,他就不想冷静!
所以他不计后果地将云瑾关在这里,试图让她属于自己。
“有姜想联姻,朕也可以答应,朕才是晟朝的君主,只要你愿意,我就封你为皇后,有姜想要什么——”
“我不愿意。”
云瑾冰冷的话打断了傅长策最后的希望,她冷冷地从傅长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寒眸看着他:“陛下,你为什么总是要和傅佑霆比,总是走不出这种患得患失。
你和他根本就不需要比较,因为我对你也从未肖想过什么!
我愿意嫁给他,不是因为他现在是晟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哪怕他是一个乞丐,是个平头百姓,是亡命之徒,我都愿意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