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来了就落座吧。”
云瑾抬手示意众人都坐,随后一边抿茶,一边扫视着满屋下属,都还是熟悉的面孔。
但她自己却是改头换面,褪去朝服,换上红装,还成了异国的公主和亲而来,当真是世事无常。
“阔别一年,我也忙于安置西南的族人,对你们多有疏忽,待会儿都好好说说,这一年你们有没有懈怠。”
她年纪虽不大,但在属下面前向来有威望,此时听这话,谁都知道是要让他们述职了,众人连忙恭敬颔首。
“少主安然归来,吾等无以相贺,唯有将这晟朝的三成商铺都挂上少主的徽记,还算幸不辱命!”
晟朝的三成商铺都是她的产业,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说富可敌国不敢,但富得流油肯定是的。
云瑾也没想到自己的这帮下属这般争气,短短一年就做到了如此地步。
当下也赞赏的点点头,接过众人递上来的账册一本本地看起来。
傅佑霆说,替她打理云侯府的产业已经应接不暇了,要是他有幸看到现在云瑾面前的这些,只怕沉着冷静如他,也绝想不到自己会娶到这么一个有钱的媳妇儿。
无他,云瑾在成为云家的实际掌权者之前,就独自打造了属于她自己的一套班底,独立于云侯府之外,只以她云瑾为尊。
这些年凭着她的运筹帷幄,云家昔年的商道在她手底下焕发新生,她正如云家祖上那位富可敌国的先祖一般,一步步掌握着晟朝的经济命脉,成为列国之中都举足轻重的大商贾。
“做得不错。”
看到那数目不菲的进账,云瑾也由衷地夸了众人一句,没人不喜欢赚钱,尤其是这还是她一手创建的产业。
但想到接下来的打算,云瑾轻轻敲击着桌面,坦然说:“云侯府在晟朝已经消亡,往后恐怕再不能借势。
我现在的身份是有姜公主,朝堂内的一些东西也不能再利用,如何经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昔年有云侯府当靠山,让云瑾可以放心的经商,可现在云家在晟朝已无立足之地,她想要启用自己的势力,就只能靠自己。
香娘却是不以为然,笑道:“我看倒未必,少主此番可是要嫁入摄政王府的,现在谁人不知摄政王殿下才是晟朝真正的掌权者。
等您成了摄政王妃,朝堂上有什么机密是能逃得出您的眼睛呢?到时候只需漏上一点点,就足够咱们未雨绸缪的了。”
听到这话,云瑾皱了皱眉,手中的杯子不轻不重地搁在了桌面上,不大的声响却是让屋内的所有人一惊。
“香娘,你也是跟了我多年的人了,何时见过我以权谋私?”
香娘的意思,是要云瑾窥探枕边人,而傅佑霆可是摄政王,有他的助力,云家的东山再起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但这和以权谋私有什么区别?
不可否认,她能将生意做到今日这个地步,离不开昔年第一侯府的地位加持,彼时她可是云世子,云家的身份和地位让她在商场上如鱼得水。
但也仅限于此,云瑾的原则就是不损国利,不伤百姓,否则她过去身为侯门世子,又曾掌权户部,只要稍稍运作,无尽的油水早就落入她口袋中。
但那样的世家就是傅佑霆立志要铲除的蛀虫,也是她所不齿的贪利小人。
看云瑾气息微冷,香娘也自知失言,跪在地上请罪:“少主所言极是,是香娘猪油蒙了心,请少主责罚!”
云瑾到不会罚他们,但也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要是嫁给了傅佑霆,就和他有了真正的利益牵扯。
香娘刚刚的那些心思又有多少人会有?或者说,以后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