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不由得渐渐起了些称赞声,这景玉虽是女流之辈,但给人的感觉落落大方,就和曾经是个纵横朝堂的男子一样。
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有姜人不想看到的,他们是为了给云瑾添堵,不是给她扬名来的。
虞烨卓冷哼一声,“果然是讨好人的玩意儿,弹个琴都能把男人的魂勾走,派她来和亲,看来真是没错。”
他是有姜皇帝的王叔,平日里就目中无人的,这个景玉在有姜的时候就被钦定辅政,那可是他都没有的殊荣。
对云瑾的新仇旧恨他可不会顾忌,当下就口无遮拦起来。
几个有姜使臣也纷纷附和,“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能深得摄政王宠爱呢,表面上装得这么一本正经,私底下不知道浪成什么样呢——”
砰的一声,这人的话被一个带着杀意的拳头打断,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脸上就已经再挨了一拳,就已经打得他口鼻出血昏死过去。
正在专心抚琴的云瑾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一抬头就看到有姜使臣的位置已经乱作一团,而其中一个威凛的背影格外引人注目,不是傅佑霆还能是谁!
说实话刚刚谁也没注意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都沉浸在悠扬的琴声中,突然就看到居于首席的傅佑霆豁然站起来。
两步就跨到了有姜使臣的席位上,一拳打翻了刚刚对云瑾言语不敬的使臣。
而后就揪起了那个有姜王爷的衣领,照着这张猥琐的脸就来了一拳,打得他口歪眼斜,眼睛都睁不开了。
“傅佑霆,别冲动。”
云瑾匆匆忙忙想拦住暴怒的傅佑霆,却看到他愣是把人提了起来,杀气腾腾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人腿软。
“摄,摄政王!我们可是代表有姜出使晟朝的,你胆敢当堂打人!”
傅佑霆的气势足够迫人,虞烨卓吓得半死,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凶残到这个地步,只能搬出两国邦交来救命。
他下颌紧绷,周身泛起的寒气生人勿进,冷冷一笑:“本王有何不敢的?回去告诉虞彦辞,他要是想当亡国之君了,就尽管挑衅!”
随后就是把人朝后一扔,砸翻了一片宴席的案几,汤汤水水的淋了几个有姜人一身,痛呼声四起。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满殿的人反应过来,傅佑霆早已拉了云瑾的手朝殿外走去,经过场中时还一脚踹翻了那架云瑾刚刚弹奏的琴。
文武百官都噤若寒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煞神又闯祸了,但他们心底竟然觉得这样才像昔日那个桀骜不驯的摄政王。
处处隐忍顾大局的贤王什么的,总让人不寒而栗。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气,云瑾跌跌撞撞地被傅佑霆牵着,他人生得修硕高大,生气起来大步流星的,她就是小跑也跟不上。
偏偏他又捏着云瑾的手腕,力道极大,不一会儿手腕就被拽得又麻又痛。
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云瑾也不敢开口喊疼。
“嘶。”
倒是傅佑霆先察觉了她微微的痛呼,转过身来盯着那被自己捏红的瓷白肌肤,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娇成这样。”
虽是抱怨,他也到底停了下来,双手按着云瑾的肩膀让她坐在廊椅上。
“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两人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尤其是以云瑾对傅佑霆的了解,他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早就察觉自己的秘密。
他现在还亲口问,只是给自己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
云瑾微微叹息,拉着他的手也坐下,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今夜是我冒失了,看到那个小孩,我实在无法....无法袖手旁观。”
她声音里少有地艰涩,傅佑霆拍拍她的肩膀,“那也是你们云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