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棘手的事情,虞彦辞那时不时就要犯的头痛病又发作了,冷声看向一旁的宫人,“去把月美人叫来。”
龚玥灵,本是南祝公主,南祝国破后被当成俘虏进了有姜皇宫,人本就生得娇媚,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昭帝的妃嫔。
亡国公主的身份实在敏感,只能当个地位不高的美人,倒是和玩物无二了。
不过这玩物实在得宠,昭帝十天里有九天都是宿在她宫里的。
当龚玥灵露着肩膀横陈在虞彦辞怀里勾媚的时候,行径之大胆,连一旁侍奉的老太监都脸热。
“陛下可是又头疼了,妾帮您按按。”
柔弱无骨的玉手不紧不慢地帮虞彦辞按着太阳穴,虞彦辞闭着眼靠坐在龙椅上受用得很。
揉捏着滑腻,一边说着:“听说云瑾把你们南祝的皇宫都洗劫了一遍,现在南祝都成了她们云家人安置妖人的地方,不知道你那视财如命的父皇会不会气得死不瞑目。”
提到故国,龚玥灵的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妆容精致的脸上就恢复了妩媚:“陛下说的什么话,妾身现在是您的人了,自然是有姜的人,哪里还会对景公主有什么怨念。”
“朕的人?”
虞彦辞睁开眼,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幽幽地继续逼问:“只怕身子是朕的,心却不是吧?”
龚玥灵眼含娇泪,对于怎么讨男人欢心这一块儿她可是驾轻就熟,这时候只需要委屈垂泪就可以了。
看她毫不反驳,虞彦辞顿觉无趣,好似不经意地嘲讽一句:“云瑾灭了你的母国,让你从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沦落到如今侍奉人的脔宠,竟然都不恨不怨?倒是能屈能伸。”
这话让低头垂泪的龚玥灵心下一惊,她怎么觉得昭帝对于曾经帮他打江山的云瑾也不是那么信任,现在和自己说这些,莫非是有所暗示?
“陛下,妾只是个小女子,哪里懂家国大事,我只知道伺候好您就行了。”
娇嗔一声,龚玥灵眼尾微羞,手指勾勾绕绕地去挑拨皇帝的衣服,面目含春,身软如水,的确是个天生的尤物。
虞彦辞玩味道:“既然如此,那就做好你身为玩物的事。”
起身拥着人朝内殿去了。
虞彦辞少年即位,被外戚压制了多年才亲政,自然是善于伪装。
外表温吞宽厚,背地里的时候却是个狠厉乖戾的人,在床笫间尤其折磨人。
**过后,龚玥灵托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从幔帐后爬出来,赤脚去前殿的书案处翻找起来。
亡国了不恨?
怎么可能!
她每日每夜都在怨恨中煎熬着自己,每次在虞彦辞身下承欢,她都想拔出匕首杀了他。
可她更恨云瑾和傅佑霆,灭了她的母国,杀了她的父皇,将她推入这不堪的深渊!
翻看着虞彦辞书案上的奏折,龚玥灵尽量记下来,找机会再偷偷传递给南祝的旧臣,她的王兄已经重新自立为帝了,只等他羽翼丰满就复国。
她在有姜皇宫以身饲虎,就是要帮皇兄做复国的耳目,刚刚听虞彦辞的意思,他和云瑾之间似乎起了龃龉,要是能让他们反目成仇就好了。
正想着,一份沾染着血迹的地图冷不丁从奏折中飘落下来,看上面的标记,赫然是云氏隐藏在他们南祝的宝藏!
等龚玥灵蹑手蹑脚地重新回到帝王身边躺下时,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虞彦辞手中竟然有云氏的藏宝图。
她们南祝现在复国艰难,要是能想办法得到那富可敌国的宝藏,必定能成功复辟,到时候自己就能摆脱这样卑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