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问,但话中的肯定之意清楚明白。
喻南寻眯着眼,笑了声。
他的语气毫不掩饰张扬恶意。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不会……你口中的绿荷就在身后某处偷听吧?”
“难道你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是我,又被绿荷这个难缠的狗缠的受不了,所以出此下策,想借我的手承认此事,转移注意?”
凌雨桐的脸色微微一变,仿佛被戳中心思一般垂下眼。
喻南寻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阴沉至极。
“可惜,即便我配合你又如何,绿荷,你如此看重要甩脱的难缠货,不过是我手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是啊,我就是罪魁祸首,我还是始作俑者呢,一个绿荷而已,她的恨就算燃出了头,也奈何不得我。”
“便是弃了她,又如何。”
凌雨桐眼里的光骤然冷了下去。
她最恨的,就是他这一点。
即便他以为他预判了她的预判,但他也完全能有能力,让自己说出更加无耻的话来。
身后已经响起爆裂的推门声,绿荷冲了出来,眼底燃烧的恨比任何时候都要烈。
但是,她没有被仇恨控制。
凌雨桐勾唇,她的目的达到了。
兜头的凉水浇下来,喻南寻狼狈至极,却笑出了声。
“我消失了多久了,凌雨桐,你可还记得?”
“你以为,我就敢一个人出现在热闹的街市,不做任何一点防备?”
他眼里诡异的光让人胆寒,但并不包括凌雨桐。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完全没有一点慌乱的情绪。
凌雨桐居高临下。
那样的眼神,让喻南寻陡然一僵。
他不会忘记,他在她手里,是栽过一次的。那样狠的手劲,她是真的动过让自己死的念头。
至于知道了暗都的消息后,对方如何想……
他不知道。
当下,他只能调动起全身仅有的力气,阴冷地喊:“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想硬碰硬吗?不,也许是压倒性的钳制呢,你要赌吗?”
凌雨桐没有理他。
她只是以一种近乎温柔的神色,看着绿荷,低低道:“准备好了吗?”
身后,高大的男性手中钳制着暴毙而死的黑衣人,血腥味极浓。
嘀嗒、嘀嗒。
赤红的血从黑衣人身上滴下,很快汇成了小小的血泊。
凌雨桐的笑如刀锋般冰寒,浑身透出强大又凌厉的气势。
她笑了笑,指着身后人。
“你等的外援,有他吗?”
喻南寻瞳孔一缩。
“真是巧呢,那些人跟了个没长眼的主子,学了不长眼的毛病,直直的跟我们的人撞上了。对下属来说,冒犯主人,即死。”
“这个规则,你知道吗?”
低低的,恍如地狱呢喃的声音在脸前响起。
喻南寻抖如筛糠,嘴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得知了自己失败的原因,却完全无法规避。因为,对方预判了他的预判,在他以为一切已有定数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对面,凌雨桐侧眸看向绿荷:“既然准备好了,上吧。”
“为你无辜的妹妹,也为你,报仇。”
轻描淡写的话语落下后,迎面就是绿荷疾速的冲击,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她手中,她眯着眼,眼神嗜血。
“啊!!!”
身上没有哪个部位是完整的,剧烈到近乎麻木的痛苦让他想要昏厥,但是……
凌雨桐在一边瞧着他,珍贵的药品极其吝啬地朝他身上扔,每一次,都堪堪治愈在身体崩溃的边缘线。
想晕,不能晕。想死,不能死。
阴狠的面具逐渐崩溃,喻南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恐惧神色。
他不怕坠落深渊,因为他本就在了。
他怕的是,落入敌方的自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没有任何可用的备用方案。
性命的归属权,不再属于自己。
而是握在别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