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桐收到信的时候,只愣了一瞬,就带着银针包朝外走。
“松月,你留在府上,明日长孙牧他们来了就让他们等着,我至多到下午就会回来。”
“阁中一切让亭越照看着,刘掌柜辅助。”
“是。”松月只来得及应了一声,抬头就瞧不见凌雨桐的背影了。
晌午。
凌雨桐翻身下马,被来澈引着一路到了客栈。
祁宴若有所感地抬头,收了手中折扇,站起身朝外走去。
高县令一下下地擦汗,眉眼间的惶恐在又送走了几个状若疯癫的郎中后,变得更加深刻。
他侧头看了眼祁宴原本坐的位置,微微一愣。
人呢?
下一瞬,门口传来脚步声,祁宴低沉道:“就在里面了,二皇子伤势颇重,腿上的穿刺伤应该是在后续躲避时,迸入了碎木屑。”
“没人敢处理。”
凌雨桐挑眉:“没人敢?”
还真是离谱了。
她了解大致情况后,刚走进去就看见高县令的打量。
对方的眼神一点儿都不掩饰,一看她是位年轻女子,惊讶和不信任直接摆在脸上。
“这这这……”
高县令无语地看了祁宴一眼,不爽道:“祁公子若是不想帮忙就不帮,平白给了希望,却这么搪塞本官?”
“如此年轻的花瓶女子,跟神医哪有一点关系?”
“倒不如再等等,等信息递进宫里,御医来处理。”
凌雨桐对高县令的臭脸不以为意。
看不上她呗?
行啊,反正这拖延的时间都是在延误周洛羽的伤情。
周洛羽那么坏,真以为她愿意救?
还等御医,也不看看周洛羽惨成什么样子了,哪等得上御医迟来的救援。
祁宴眼眸瞬冷。
他上前一步靠近高县令,声音中带着凌驾般的锋利气势。
“我本以为高县令是个正直之人,谁曾想,也是以貌取人的无知之辈。”
“你!”
高县令瞬间被激怒,瞪大了眼。
“雨桐是皇后娘娘都亲口钦定的医者,她的水平,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你以为,二皇子的伤势还能拖到御医来的时候?”
祁宴冷声说完,直接绕过高县令跟凌雨桐一起走近床榻边。
高县令被数落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床榻那边传来一声闷哼。
周洛羽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浑身上下都又疼又麻,特别是腿,疼得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一睁眼就看见只被处理了表面的伤口,血丝都还热乎地在腿上挂着!
周洛羽瞬间气急,怒吼:“都不长眼色吗?本皇子那么重的伤不知道治?”
胸口的剧烈起伏牵动了细小的伤,一通火辣的疼让周洛羽的怒火还没狠狠发出来就被迫止住。
紧接着,他看见了凌雨桐和祁宴。
他龇牙咧嘴地“嘶”出声,烦躁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来看本皇子伤得多惨?滚啊!”
凌雨桐递给祁宴一个眼神,挑眉看着周洛羽。
“哦?你确定?”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周洛羽腿上可怖的伤口和里头细碎的木头屑,不说话了。
周洛羽咬牙。
此刻,被她看过的伤口好像在原有的疼痛程度上又翻了个倍似的,木头屑在伤口里乱搅,像玻璃渣一样。
折磨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