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见状,冷笑出声。
“怎么,被说中了心思,你无地自容了吧?本来念在你是初犯,朕不该惩罚得那么决绝,但你这番行为实在是过分至极,就应当……”
他的话音猛地一停,眼里的狠色也有片刻凝滞。
因为祁宴的神色,也因为,大理寺的大堂,又进来了一个人。
“您怎么会这么想?”
祁宴的表情就是清清楚楚的两个字呈现:疑惑。
他嘴角牵动了一下,仰头将自己的神色更清晰地展现在圣上面前。
好似方才圣上提出的言论,是他从未想过的,也是他从未付诸实践的,那只是凭空捏造的东西,而他,不该承受。
同时,走进大堂的人手持染血信封,弯腰行礼。
“臣弟,见过圣上。”
“因有要事要禀,这才闯入大堂,失礼之处,请圣上勿怪。”
圣上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已经眼尖地看见了安南侯手里的信封,那是边疆特有的信息传递外壳,绝不会错。
于是,连祁宴的气人表情他都暂且按捺下了,连忙抬手:“何事,快说。”
若是边境有乱,他还建什么府邸,尽管心中十分厌恶安南侯,但在这一刻,他格外希望,对方告诉他的是好消息。
可安南侯再一开口,圣上就知道,不是。
凌雨桐的手也猛地攥紧了。
她本来看见安南侯时,心已经落了五成,几乎要相信祁宴是真的留着后手,不是莽撞行事了。但等听全了安南侯的话,她的心顿时坠落谷底。
“北疆突厥反扑,我军虽有所戒备,人手无一损失,但后备的粮草……全没了。”
“突厥人一把火,将粮草烧了个干净。”
“且他们来势汹汹,恐怕这一次之后,还会有下一次袭击,圣上请看信。”
安南侯递上他手里的信封。
圣上表情空白了一瞬,一目十行看完信,立即大吼,语气有责怪意味。
“北疆战事,突厥……不是平了吗!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朕的?”
圣上的怒气吓人,但安南侯丝毫不惧,如平常一般回道:
“是平了,但突厥一词,从来只是泛称,并不是一个草原部落。”
“臣弟从未欺骗过您。”
“草原部落繁多,如此,若是边陲小部落都敢联合起来作乱,臣弟合理怀疑,主部落还有后招。”
“臣弟申请即刻回北疆,对阵宵小。”
“军无粮草不军,还请您多支援,以及,祁宴这小子是上战场的一把好手,现在有何事臣弟不知道,但若并不紧急,请容许臣弟,带他一同去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