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水!立刻,马上去!”
安南侯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他本人更是紧张的厉害,盯着祁宴的眼神一眨都不敢眨。
周围的将士都忙成一团。
祁宴挑了挑眉。
“怎么了?”
“我没碰到。”
祁宴抬起手,安南侯一眼看过去就被那糊眼的深色惊得心颤,然后,他看见对方一脸淡定地又从怀里抽出张手帕,盖住另一只干净的手,揭掉了手上的血色浓重的手帕。
安南侯:“……”
他好半天没缓过来劲儿。
心狠狠落回了肚子里。
他指着祁宴,张张嘴:“真不知道你哪儿带的那么多手帕。也幸亏你垫了手帕才碰那东西,要不然,我招呼将士们去提的就不是水,是刀了。”
祁宴挑眉:“有毒?”
安南侯道:“不仅仅是有毒。”
他眼里是极厌恶的情绪,慢慢道:“那是一种很恶心的蛊虫。”
“因为杂食著称,不忌口,尖牙有腐蚀性。”
“嗯,怎么治?”
祁宴站起身来。
他看起来很淡定,脏的手帕被他直接扔到了蛊虫的身上,干净的手帕被他用来细致地擦手。
即便脚边不远处就是脏污,他也能干净优雅地特立独行。
安南侯被他问得一滞。
就没见过比自己还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人!
“不知道怎么治被腐蚀了全身的人,但预防之法,我会即刻安排下去,这蛊虫,也要用特殊方法烧死。”
“行。”
“那,侯爷安排?”
祁宴歪歪头,视线没往吴泾身上瞟。
安南侯点头,眼神颇为疑惑地看了一眼祁宴。
“怎么觉得,你好像着急离开?怎么了吗?”
祁宴直接点头:“是,因为感觉到伤口好像裂开了,要去处理一下。”
安南侯一惊:“那你不早点说明,快去吧。”
让祁宴这样钢铁意志的人,都要立刻去处理的伤口,恐怕……
他眼里浮现出担忧神色。
祁宴却没说太多,直接转身随意进了一间帐子。
他脸色凝重,感受到伤处的麻痒,蹙紧了眉剪开衣服。在看见伤口的那一瞬,他的表情瞬变。
伤口,发黑了。
另一边,安南侯刚架上了火准备烧死蛊虫,就听见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转头,他疑惑道:“诶?你不是去处理伤口了吗,怎么……”
祁宴冷着脸,将他手里即将擦出火的火折子拿走。
“先别烧蛊虫,有用。”
“我的伤口无端中毒,我觉得跟这个蛊虫有关。”
“什么!”
安南侯瞳孔地震,立即就要察看祁宴的伤势,看过只会,安南侯的表情黑沉如锅底。
“叫营里的医师过来,要快!”
一派忙乱。
墨白就是这时候回来的,祁宴一看见他就道:“拿纸笔来,我向京城传信。”
他这边话音还没落下,另一边,去请医师的将士已经大吼出声:“不好了,医师……没了!”
安南侯扭头:“什么叫没了!”
将士抖着腿跑过来,眼里充满惊骇。
“侯爷,医师死了。”
他指着吴泾的方向,手指微微颤抖。
“就和他,一样的死法。”
祁宴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