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太子那边朕已留下话,他必定不敢再阳奉阴违。”
因着孝文帝着急,所以季窦再领命之后便直接告辞离开,以至于好好的一顿御膳都没有吃到几口,不过孝文帝却还记得让人给他带上一盒茶糕以及两罐子大红袍……
坐在马车内,季窦看着手边的赏赐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嘲讽。
这些年来众人看到的都是他是孝文帝身边的近臣,红人,可又有谁知道他从来都不敢真的用他的赏赐?
季窦闭了闭眸子,靠着马车上的软枕,听着外头的叫卖声想着快要抵达侯府的时候却忽然开口:“调头,去庄子。”
皇庄。
在同季窦说开之后,程姒沅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在院子里赏赏花,顺便等着听唐文岐被罚的下场。
然而,昨儿夜里也不知怎地竟又做了事关前世的梦。
梦见唐文岐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质问她为什么不放过他。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忽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不说之后更是睡不着了。
随后她索性就起了身坐在屋子里的矮榻上,推开虚掩着的窗户品着茶看着天上清冷的明月。
这一看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天渐渐露出鱼肚白才发觉困顿又回去睡了一会儿。
只是没料到再次起来的时候竟有几分鼻塞,时不时还打了几个喷嚏。
“啊啾……”
像小猫崽子打喷嚏一样,程姒沅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连忙用帕子遮掩,可当再放下帕子的时候精致的小琼鼻也已经变得通红一片。
司绮端了一碗姜汤进来,恰好抓见她打喷嚏的样子,有些着急的说道:“姑娘,要不然咱们还是叫府医过来瞧瞧吧,开两副祛风寒的药也好啊。”
程姒沅自是不愿意喝那苦到腮帮子都发涩的药汁,连连摆手,接过她手里的姜汤一饮而尽。
“你又不是没瞧过,只是简单的着凉罢了,喝姜汤足以,不必再劳烦人家齐管家找劳什府医。”
“可是姑娘……”
“司绮!”
听着程姒沅不认同的语气,司绮急的跺了跺脚。
程姒沅却假装没有看见一样,推开空了的碗,直接慵懒的猫在软榻上,手里还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的正起劲。
司绮见状抿了抿唇,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便走上前说道:“姑娘,奴婢之前听齐管家说世子爷的庄子后头可是温汤山,您要是不愿意看府医不如去泡泡温汤,对您身子好不说也能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