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季窦的举动着实是奇怪了些……
虽说她有几分好奇心,可也知晓分寸自是不会真的上前去看他在做什么。
但眼下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莫不是他刚刚做的事和她有关?
一时间程姒沅内心深处的好奇心被彻底的激起,目光更是频频流连被他遮盖的笔墨,要不是大家闺秀的矜持还在身上,这会子她怕是早就走过去一探究竟。
啧,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姒沅拧了拧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
谁曾想还没等她想好就听到季窦喑哑的声音响起:“咳,阿沅来了,快坐下。”
程姒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忽而笑道:“世子殿下方才可是在作画?”
不问是不是写大字,是因为她刚刚看到了他桌上有一个调有颜色的玉板,上面的色彩并不算多,但竟然有难得的孔雀石以及朱砂色,可见确实是在作画。
季窦自然也知道她看到了一旁的玉板,讪讪一笑点头承认:“确实是在作画,不过我的画技并不好,所以就不拿出来让阿沅见笑了。”
程姒沅被他一噎,到底没有开口要看画,只是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好奇。
季窦瞧见她目光还落在自己书桌上,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再次往上面铺了一层大纸,顺带还用砚台压了压,确认不会有被吹起来被看到的可能性才再次将目光落在程姒沅身上。
“今日陛下召我入宫的时候,恰好瞧见太子从御书房出来。”
话题转移的十分及时,程姒沅一听到这话果然就不在将心思放在书桌上,一双如水光潋滟般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季窦没有吊人胃口的恶趣味,直接坐下把玩着旁边一块圆润的玉石轻声继续道:“太子出来的时候很是狼狈,御书房里更是一片狼藉,可见造兵器贩卖一事确实惹了陛下勃然大怒。”
“唐文岐受了什么惩罚?”程姒沅急切的问道。
对于孝文帝生不生气这件事她根本就不在意,更别提像这种大事根本不可能不生气,所以这个并不重要。
她在意的永远都只有唐文岐……
如果可以就这样让他没了太子之位,那她夜里睡觉怕是都会笑醒。
不过一想到之前季窦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现在很是期待听到唐文岐被罚打了板子又或者是失了手里的势力等等。
然而,有些时候总是会事与愿违。
她清楚的听到季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愧疚意味。
“陛下并未对太子做出任何处罚,不过倒是让我去把那处地方的东西以及人处理了。”
“什么?”
程姒沅嚯的一声站了起来,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什么处罚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堂堂太子私下造兵器不说,而且还贩卖给南蛮子,这种谋逆到可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对唐文岐竟是一点处罚都没有?
“殿下,您一定是在说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