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直直地看着小雷懊恼的表情,一时语塞。
暗三?这样骗人家刚入宫的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你别听暗三胡说八道。此事跟你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白枭大哥,你都这样了,就别安慰我了,你那罚,我不能替你受了。”
小雷下了下决心,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到白枭面前。
“这是我找到了合适的鸡蛋,皇上赏赐给我的,都给你吧,权当是我的一点儿补偿了。”
白枭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两锭银子。
他哪样了?他不过就是挨了十军棍,明日就能下地了。再说,他那也不是安慰之言。
白枭冷脸:
“拿走!”
“白枭大哥,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
小雷边说边跑了。白枭很想将那两锭银子,扔回到小雷身上。
可他怕以小雷的脑子,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打他?也只能作罢了。
白枭无力地趴回枕头上。这年头,说句实话,还没有人信了,都怪暗三那个不着调的。
他撇到床头的那只骨笛,便又拿过来端详了一番。
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做工也算不上精细,唯一值得推敲的,便是那骨笛上,刻着的“牧仁”二字。
也许,是那狼女的名字也说不定。
屁股上一阵疼又泛了上来,白枭只好闭目养神,不多时便睡了过去,却睡得不甚踏实。
浑浑噩噩间,他似乎听到一个小女孩儿,甜甜地对他叫着哥哥。
“哥哥,你这笛子真特别。”
“这是骨笛,是我用仙鹤的翅骨做的,好看吗?”
“真好看,能让我吹一下儿吗?”
“你会吹骨笛?”
“不会。”
“那我教你,这样拿。”
白枭从梦中惊醒,猛地起身,却扯动了屁股上的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梦中,那个小女孩儿是谁,那个小男孩儿,又是谁?
白枭低头,看到自己手中还握,着那只与梦中一模一样的骨笛,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那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残留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另一边,君凌云与楚云溪也已经回了寝宫。
楚云溪听了白枭的故事,实在没有心思再去赏梅。只道自己累了,想歇息,便早早地洗漱就寝了。
她安静躺了一会儿,便渐渐睡去,直接进入梦中的藏书塔。
心念一动,便找到了北蛮国皇室之人的传记。
楚云溪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赤那部落被屠杀的信息。
她一目十行,只找她想看的内容。
“北蛮皇帝未登基之前,只是个普通皇子。为与当时的北蛮太子争夺皇位,便寻求势力最大的赤那部落的支持。他处心积虑,设计与赤那部落首领交好。”
“不仅与那首领结为异性兄弟,承诺永不相犯。为取得其彻底信任,倾力相助,更是将自己刚满周岁的二儿子,交于赤那部落首领抚养。”
楚云溪眉头微簇,虎毒不食子,这北蛮皇帝,好狠的心!
后面,她就算不用看,也能猜到了。定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可楚云溪还是想看看能否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北蛮皇帝用了十年稳固政权,让其他部落臣服。而赤那部落,虽以休养生息为主,却始终与北蛮皇室齐头并进。”
“北蛮皇帝暗中得到消息,云霄国有意与赤那部落交好。终是下了狠心,以探访之名,行屠戮之事,长驱直入,一举剿灭赤那部落首领一族。掳其部落子民,为奴为婢。”
“养在部落首领身边的二皇子,北蛮皇帝本想带回,不料他居然拼死抵抗,更是对赤那部落之人以身相护。北蛮皇帝竟亲自执刀,手刃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