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的苦难是一一而来,让人有了缓冲与时间,可是南艺和傅辰的苦难是一起来的。
南艺揪心彻骨地痛,与此同时,傅家人已经查看了车载视频,看到了全部的事发经过。
当麦惠看到傅辰猛向右打方向盘,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了南艺时,她抑制不住的愤怒。
那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愤怒,她恨傅辰的自私,恨他为了爱人舍弃了傅家,她更恨南艺的存在,要不是她在星澜,傅辰不会追过去,要不是她在副驾驶,傅辰就不会出事。
当得知肇事者无生还的时候,麦惠已经把南艺当成了“罪魁祸首”。
她直截了当地跟祁俊说:“你回去跟南艺说一声,我不想在我儿子的病房再看到她。”
“她就是个祸害,迷得傅辰不行,他都失去了理智,”麦惠眼泪旋即而下,“现在倒好,连死他都要护着南艺,那我们呢?”
麦惠失声痛哭,“我这个生养他的母亲都没办法左右傅辰生死,凭什么南艺可以?”
说完,麦惠重新坐回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面对麦惠的责问,祁俊无言以对。
他知道傅家一定会怪罪南艺,只是没想到竟连见傅辰一面,他们都不同意了。
祁俊失望地看向了傅黎,傅黎低着眉眼垂泪,最后转头看向了窗外,祁俊吗,明白她夹在中间委实难做人。
方远时和陈宇泽也不好开口相劝。
片刻后,方远时走过来拍了拍祁俊的肩膀,轻声安抚,“伯母在气头上,爷爷和伯父也住院了,他们迁怒南艺是必然的,你回去好好劝劝她,先别过来了。”
陈宇泽黑着眼圈,揉了下眉心也过来说:“远时说得有道理,你和南艺说等傅辰好了,一切误会就可解了,让她先忍耐下。”
......
南艺听完事情经过,无助地看向祁俊。
“舅舅...是我害了傅辰,他们恨我是应该的,...可我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断续嘶哑带着哭腔,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祁俊红着眼眶将她拢在了怀里,“艺艺,别哭了,一有傅辰出重症室的消息,我就告诉你,我就带你去看他。”
“他们...他们会让我看他么?”
南艺怯弱得像个孩子,靠在祁俊的肩头,眼泪濡湿了祁俊的衬衫。
“会,艺艺你相信舅舅,傅辰第一个想见的人一定是你,他不忍心走,就是因为放不下你,对不对?”
南艺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傅辰说要留下来陪着她,他是那么说的。
她应该相信傅辰,应该相信他们的感情。
接下来的几天,南艺成了虔诚的信徒,她每天一清早就跑去祁俊家附近的果觉寺上香拜佛,恳求神佛让傅辰早点康复。
然后,她就会去医院,远远地,偷偷地看向重症监护室的那扇门。
她自言自语地嘟囔一会儿,哭一会儿,坐一会儿再回去。
其实,麦惠和傅黎早就发现她了!
“妈,你看南艺被折磨得都没人样了,瘦得眼睛更大了,头发乌糟糟的。”
傅黎心软了,她也算傅辰和南艺波折感情的见证者。
麦惠偏过头,眼中有泪,“你哥要是好了,我一定会被他说服的。可是眼下,我不想看到南艺这个人。”
傅黎拉过麦惠的手,握在她的手心里。
南艺从医院出来,迎头便遇见了贺炜。
他看了眼南艺眼中满是惊诧,短短数日,她就像失了水分的花朵,干瘪又憔悴。
“南小姐,你还好么?”
南艺点头,敷衍地问:“你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