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时挥手打断了岑蓓蓓的话。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你和俞城跑一下法院,你去办果快网约车的提告。俞城他...”
方远时看了一眼岑蓓蓓,想到她满脑子的理想光辉,实在不应该让她看到现实中的那些不美好,“你去把俞城叫进来,我有事找他。”
岑蓓蓓紧抿着嘴唇,欲言又止,却见方远时抬头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她,“没听到我说什么?”
“听到了,我现在就去叫俞律师,”岑蓓蓓懊恼地往外走,又小声嘟囔,“不说嘛?再不说他和俞城说案子就没机会说了。”
岑蓓蓓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思想斗争的厉害。
马上到门口时,岑蓓蓓转身看向了方远时,他正在对着笔记本打字,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气质卓群的模样。
方远时的气场与傅辰不同,带着斯文败类的阴郁气质又夹杂着学者的文艺气息,他狭长的秀眼,硬挺鼻梁下浅色的薄唇看上去格外的欲。
忽而,他抬头剔了岑蓓蓓一眼,“你磨磨蹭蹭地站在那干嘛?”
岑蓓蓓被反问,反而一不做二不休了杀到方远时的面前,“方律师,我明天晚上想请你吃饭。”
“嗯?好端端地请我吃什么饭?”
方远时审视的目光下,岑蓓蓓脸颊通红。
她咬了下嘴唇,羞赧地说,“上次吃火锅,本来说好我请的,结果我喝高了,您付的钱,我过意不去。我必须回请回来。”
方远时挑了挑眉眼,冷嗤,“算了,心意我领了。”
岑蓓蓓赶紧又说,“方律,我这人最怕的就是欠人情,这顿饭我必须请回来。”
“我不是酒囊饭袋,难道我在你眼里我很迷恋吃请?”
方远时觉得岑蓓蓓很怪,“我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和俞城去吃,算是我应了你好意。”
岑蓓蓓见方远时说完就开始继续打字了,心中沮丧。
她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心里难受就上了脸更上了眼,她眼圈泛红,尴尬地杵在那。
方远时见岑蓓蓓还没走,抬眼就看到她要哭。
他愣了片刻,无奈地苦笑,随即从一旁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纸递给了岑蓓蓓。
方远时笑问,“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你掉眼泪?”
岑蓓蓓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怎么不至于,人家就不能...”
她想了一下,没说出口,要是说了他更不会去了。
方远时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去,我现在特好奇得多好吃的一餐饭值得你哭天抹泪的。呃,也叫上俞城,让他也尝尝人间美味。”
岑蓓蓓眼睛转了转,点头,“行,我现在先把俞律师叫进来,你不是有事儿交代他吗?”
说完,岑蓓蓓疾步出去找俞城了。
俞城进来后,方远时沉吟片刻,“你去安排一下,傅辰要见南池。”
俞城挠了挠眉尾,“傅总好端端地见南池做什么?她不是马上就要终审判决了?”
方远时冷嗤,“你是不是和岑蓓蓓在一起时间长被同化了,聒噪又刨根问底。”
俞城见此默声,没敢多问,出去办事了。
方远时在俞城走后捏了捏眉心,消散疲乏后拿出手机看了看,竟看到很久不发一次朋友圈的陈宇泽发了消息。
他还配了一张图,图片上除了遮天蔽日的乌鸦就是一个拿枪打乌鸦的猎人。
配文就更加意味深长了——打你鸦的!
方远时笑了笑,“这是在海城遇挫了。”
他给陈宇泽回复——你丫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