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仨坐在院内的凉亭里,任富氏端来自己制作的米茶,又端出来自己做的几样小点心,庆堂媳妇任李氏抱着不到一岁女儿在一旁嗑着瓜子听个哥仨谈话。
春堂低头往烟袋锅里装着旱烟,庆堂拿起一块甜点心冲着媳妇任李氏说:“二嫂的手艺开个糕点厂一准能赚大钱,你赶明和二嫂多学学。瞧你做的饭菜也忒难吃了。”
任李氏只是抿嘴笑不做声,待庆堂还要说下去的时候,任李氏转过身去逗着孩子玩了起来。
满堂把在长春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讲完,看着大哥的脸说:“大哥,我想城里暂时是去不得了,在偏僻的农村相对安全些。只是流胡子不得不防呀。见到猴六时我感觉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当时的场面不是说话的地。有机会我去找他一趟,问问三叔家的事情他知道多少。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春堂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庆堂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家有四角炮台,谅他们也不敢来。”
春堂又低下头好像是自言自语说:“矬雷子。”
满堂说:“大哥是想说矬雷子绑架二叔的事吧。”
庆堂不服地说:“那时候咱们家还没有四角炮台呢。要是现在他敢?”
春堂有些动怒说:“你嘴上的功夫越来越强了。”
任李氏听见大伯哥这话,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后不好意思地抱着孩子回屋了。
庆堂还是一脸不服气,晃荡个身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可是在大哥面前还是敢怒不敢言。
满堂说:“大哥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哥仨商量一下,怎么才能让咱们家在乱中求安”
春堂低沉地说:“时局动乱,我们哪有什么好法子,只是自己小心就是了。”
满堂站起来说:“小心是必须的,但灾难来了不是能防范得了的。我们应该和马鞍山的尹家、张家楼的张家联合起来,形成三角之势,一旦遇到流胡子、匪患我们之间可以相互照应。”
满堂的话一出,春堂的眼前一亮,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这是个最好的主意。他们两家也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呢。”
庆堂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蹦了起来,大声说:“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在咱爹活着的时候就夸二哥机灵,鬼点子多,我是吃喝大哥管,有事找二哥了。”那哥俩听他怎么一说,都大笑起来。他也跟着笑起来。
哥仨的笑声里都有太多的压抑、苦闷,彷徨与无助。哥仨的笑声同时也引来了殿文、殿武、殿富,殿荣还有庆堂的争家产的宝贝儿子殿财,五个孩子从院外跑进来,手都顾不上洗争抢着抓点心吃。
春堂媳妇任刘氏站在满堂的门口冲着外面的孩子喊:“快放下,洗洗手,进屋来,你二娘在中庭院里给你们烧的鹿肉香味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