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人这边也知道事情紧急,他们找了最好的战马和最好的哨探去执行任务。
送信的信使以超越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天之内就将右贤王的回复带了回来。
右贤王在命令丁年组建部队的时候,确实是抱着白嫖一支军队的想法。可是现在眼看着自己这边和秦州府那边都处在战事的关键时刻,他也不敢就这么看着丁年死。
否则这会给他的总体战略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他当即命令周围的北庭补给队伍给秦州府输送粮草,以支持丁年的守城行动。
仅在一天之内,北庭人就利用马快的优势给丁年囤积了勉强够用一个月的粮食。
这下丁年稍稍有了点信心,毕竟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是至理!
心里的大石稍稍落地之后,丁年这个色中厉鬼又有了和自家小妾厮混的心思。
别看战事紧急,这天晚上他喝了点酒便住在了一个小妾的房里。而且他还借着酒劲儿把北庭人给他送粮食的事儿说给了小妾听。
虽说春娘在丁年的眼中也已经是年老色衰的人,丁年当然不可能再和她厮混了。但是春娘毕竟存着做探子的心思,所以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从丁年这里套消息上。
就算丁年是对别的小妾说的这件事儿,但是还是被听墙根儿的春娘听到了。她立刻就将这件事告知了丁夫人。
丁夫人听到之后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本想着城里缺粮,以路大人的兵锋进攻一座缺粮且人心惶惶的城市问题不大。”
“可没想到那老贼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春娘问道:“夫人,要不我们想个办法把城里的存粮烧了?”
丁夫人仔细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
春娘急忙说:“夫人放心吧,这些年来奴婢一直没有懈怠。奴婢的身手和当初一样好,这点儿事儿对奴婢来说不算难。”
丁夫人笑着说:“你又吹牛,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厉害过?”
春娘还想争辩,丁夫人却说道:“城里的存粮不足和我们主动把粮食烧光是两回事儿。”
“若只是存粮不足,那顶多也只能饿着我们大梁军民。对那些北庭畜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若我们把粮食烧了,那么那些北庭畜生可就也断粮了。他们可是一群畜生,饿着了他们,他们可是要吃人的!”
春娘倒吸一口冷气:“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这么干看着吧?”
丁夫人说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丁年方寸还没乱,那老家伙既然有闲心和那些狐媚子厮混,就说明守城的事儿他安排得差不多了。”
“等路大人来了再说,不管路大人的进攻顺利与否。一定会打破老家伙的一些部署,到时候他就会露出破绽。等到了那时候,就是我们行动的时机了。”
春娘虽然着急,但是在夫人的劝说下她还是只能暂时按捺住心绪静待时机。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景隆十七年的四月十八日,新安军终于浩浩荡荡地赶到了秦州府。
丁年和右贤王的探子早早地就打探到了新安军的行踪,等路旭赶到的时候,丁年的叛军已经严阵以待。而在战场边缘,右贤王的探子也若即若离地看着,显然是来打探有关“天雷”的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