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劝他父亲入院。
韩意和屈浩言从医院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屈浩言他爸住的那个停车库改的房子门口。此时此刻他爸正坐在屋里一边抽烟一边打磨着一些木棍，似乎在帮工厂做什么东西。满屋子的飞屑，要不是因为开着卷帘门，着实能把人呛的半死。
看到眼前景象，屈浩言有些恼怒。
“你怎么还抽烟？”他远远便怒道。
屈浩言他爸被烟熏的眯眼睛，偏头一看，乐道：“哟，这不是我那个瘸儿子吗？还有韩老师！咳咳——”
他说起话来似乎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在韩意这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的孩子看来，屈浩言的父亲确实是不着调的。
“你们来干什么？给我送钱来了吗？”屈浩言他爸嗤笑一声，看似在开玩笑，但语气里倒是很笃定——似乎是“你们不给我送钱，就最好不要来找我”这样的意思。
屈浩言面对他爸总是没有办法给他好脸色。他冷冷道：“……送钱给你去赌博吗？”
他爸抬起眼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儿子，又瞥过眼去瞄韩意，最后脸也是冷了下来：“有什么事，你们俩？”
韩意倒是客客气气很有礼貌的。
“叔叔，您好。我们就是来看看您，您身体最近怎么样？”
屈浩言他爸冷笑一声：“哦，我这病，这小子已经到处跟人说了吗？说他爹快死了，是想来看看有没有遗产可以继承？”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屈浩言烦躁地打断了他爸，“韩老师也是好心过来看看你！再说了，你有遗产给我继承吗？”
“好好好，”他爸抬起手摆了摆，“我挺好的，你们看过了，可以走了。咳——呸——”
他咳了几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屈浩言皱了皱眉头，拉着韩意的袖子把他往后拉了一步，这才又说道：“上次给你办理的医保，钱都交了吧？如果交了，你差不多也该住院治疗了。”
“什么？住院？”他爸不屑地撇撇嘴，“不住。”
屈浩言一怔，强忍着耐心问道：“为什么不住？你这个病一定要手术的……”
“手术？你给我钱？”他爸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让你给我还债你都这么勉强，我指望你有什么用？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给我出手术费？呵呵，得了吧，老子还是死了吧，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啊……”
“……”屈浩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强压着情绪，“对，我给你出钱。你的手术钱，我出。”
屈浩言他爸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反而倒愣了三秒钟。但随后他又不屑地笑道：“你他妈拉到吧，就你一个瘸子你能干什么你？”
“叔叔，你说话请注意点分寸。”
这时韩意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愤怒。屈浩言在这个剧本里很少见到生气的韩意，唯一那次好像是自己被歹徒揍的那回……他倒是还挺护犊子的。
等等，什么玩意，我又不是他儿子。
屈浩言抿了抿嘴，抬眼看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