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诀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牵着姻缘的红绸缎,同公主并肩的在漫天洒落的花瓣下,穿过满堂客,一步一步走上了红毯,步步艰难。余光中,他看到坐在上座的陆斩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手中握着酒杯,酒杯中早已空了。
而座下的鲤鸢从公主走来,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离清君无意间偏头,看她皱起眉头,想事情想到了入神。还没等他问出口,鲤鸢猛然出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念道:“离道长,昨日我觉得公主眼熟。”
离清君盯着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胳膊:“哪里眼熟”
“是神态,还有……味道。”鲤鸢道。
离清君一怔:“嗯”
鲤鸢连忙解释:“女子百态,每个人神态都是不一样的,这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除非刻意掩饰。”
离清君隐约猜出半分:“你是说公主的神态变了”
“对,变得像鲤鸢的主人……主人之前就喜欢蹙眉,说话的时候也喜欢,方才她向南诏王行的肃拜礼也有一点不对之处。”鲤鸢说,“她左手右手置放的位置颠倒了。公主生于宫中,从小学习礼仪,又怎么会在肃拜礼上出错而且……而且……她身上有骨粉的味道。”
骨粉,用碧塔的尸骨磨成的粉,添在画上所留下的味道。
“跟我过来。”离清君落下一句话,转而快速将其中原委说与陆斩风听,“我和鲤鸢先去看看。”
陆斩风走不远,只能点了点头:“好。”
大婚举行中,无人察觉两人悄悄离了场,南诏王看着最疼爱女儿要出嫁,心中感触万分,哪还有什么心思顾及这。
离清君和鲤鸢飞快来到陆斩风房间,迅速摊开床头那幅画卷。
画卷中,亭子尚在,歌舞继续,却没有了那个趴在亭子边喂鱼的女人。
“不见了!”鲤鸢看着眼前空白的画卷,惊呼了声。
离清君震惊:“走,快回去。”
再匆忙赶回大婚之宴,唐夜诀和公主已经到了要喝交杯酒的地步。
一旦交杯酒后,算是礼成。
离清君想要阻止,口中还没喊出,可下一秒,唐夜诀手中的夜光杯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直接粉碎落了地。众人和拿着酒杯的唐夜诀同时被吓了一跳。
陆斩风坐在他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南诏公主,问道:“你身上的骨粉味,怎么这么重”
“什么”公主大惊,“你好大的胆子,你说本公主身上有什么味”
“骨,粉。”陆斩风一字一句道,“女人尸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