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行看着忙忙碌碌的几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地往山脚下走去。
景行此时就在山脚,坐在了用那个木匣变的椅子上,看着慢慢走来的白许行,讥笑道:“怎么?还是晚了一步?你不是说都在预料之内吗?看得出来你还是有点不甘心埃”
白许行摇了摇头道:“死就死了,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从湖州那边发生动荡,以及谢清离开山河棋阙开始,我就有些后知后觉了,也就他们这些人能干这事。”
景行并没有质疑白许行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有些诧异地问道:“既然如此,以你的秉性,不应该是让我出手宰了他,不费一兵一卒吗?还是说你突然大发善心,学着积阴德了?”
白许行转了转手中的狗尾巴草,嘿嘿一笑道:“谁说一定要把他们杀了的?真正干大事的人,会和一只无头苍蝇赖在一起吗?”
景行撇了撇嘴笑问道:“无头苍蝇?哪家的无头苍蝇能把人给宰了?还是苍州州牧。”
白许行将那根狗尾巴草扔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勺,漫不经心地说道:“和你说说也无妨,南唐的行客管不了,也没法管,与其成倍的浪费精力和人力,收效甚微地去提防,倒不如换个思路一想,他们做到了东霜厂在另一个方面做不到的效果,那就是换人。”
景行嘴角微微扬起,笑了笑道:“你们这些心计,一旦说透了还真是有趣。”
“可任由着南唐的行客四处渗透,难道就不怕整个夏朝就此垮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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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许行要走,景行也是将椅子变回了匣子,背在背上跟了上去,继续问道
白许行指了指东边,语气平淡道:“你真的以为南唐希望这些手底下的行客干出什么大事吗?与其说是得手即可恢复自由身,倒不如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南唐的无用棋子,除了第一代的行客,往后数的这些,都是随下随扔的把戏,谁能活着回去,都各凭本事。”
景行哈哈一笑,摸了摸下巴,淡淡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怜,就是不知道这样子养的宠物,会不会咬死主人?”
白许行嘀咕了一句:“这又有谁知道呢,毕竟在这个世道,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人有人的生存之道,狗也有狗的活法,二者其实没什么高下之分,如果真要分清楚,那么,也就人比狗高级点吧。”
景行噗嗤一笑,显然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白许行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景行说道:“对了,我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动向,还得麻烦你走一趟,杀不杀随你的心情,毕竟他们的生死,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景行一脸疑惑的说道:“怎么不让东霜厂出手?他们出手,不应该比我更加信任可靠吗?”
白许行笑了笑道:“不就正像你所说的那样子吗?”
“我办事,讲究不费一兵一卒,有你这么个武榜第八可以用,苍州的事情,还给交给东霜厂的狗腿子来办,不过隐客是用不到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也不会听我的。”
景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冷漠的说道:“随便你,价格谈好就行,要我这一次出手的话,你至少要把剩下的竹简全部给我。”
白许行默默地点了点头。
嘉玲郡过临江郡的最后一道关卡,姜少卿带着岑曦和上官仪,悠哉悠哉地出了关,又换了渡口的游船,抄水路往断崖山而去。
船舱之内,姜少卿抱着一个船家送的鱼篓,喝着刚煮开的米酒,现在的天气有些冰寒,正好暖暖身子。
当再倒了一杯,递到了上官仪和岑曦跟前时,两个女子皆是摇了摇头,显然没什么胃口。
姜少卿也只好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岑曦看着船舱外人影绰绰的街道,难掩眼眸的担忧说道:“怎么办?那个王易的身边可有着两个气运境在场,他哪里有什么机会下手。”
姜少卿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担心也没什么用,从王易出面到现在,那两个人不止一次的离开王易的身边,所以师叔有的是机会,况且大气运境,哪怕直面那两个人,也照样可以全身而退,没什么问题的。”
“再者说,哪怕我们现在身在嘉玲郡,也只会是拖累师叔的脚步。”
上官仪拉了拉岑曦的手,轻声地安慰道:“没事的,你不是能感应他的状态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卫賓前辈。”
岑曦也只好是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