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七八个中药材商面面相觑,完全惊呆了。
尤其曹兴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难以置信地惊呼:
“康会长,九鼎制药不是严禁任何一家聚仙市的中药材批发商给金方制药供货吗?你……你作为协会的会长,怎么……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登门找金方制药签供货合同啊?”
当着冷山的面,康文学有苦说不出,更加恼怒瞎添乱的曹兴旺,咬牙切齿地反驳:
“你到底是聋了还是傻了,没听到老子说的是省会龙都的正阳中药材批发市场要和金方制药签供货合同吗?关聚仙市的九鼎制药屁事?”
“这……”
曹兴旺张口结舌,彻底傻眼了。
为了讨好叶家旗下的九鼎制药,他宁愿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也不惜断掉了对金方制药的供货,员工闹的闹走的走,银行更是天天催,这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了,非但迟迟没能等来九鼎制药成功收购金方制药,反而等来了全省最大的巨头中药材商之一主动登门找金方制药谈供货合同,换谁都接受不了。
怒气瞬间上涌,他再也顾不得得罪康文学的后果,咬牙切齿地咆哮:
“九鼎制药可是正阳中药材最大的客户之一,正阳中药材要向金方制药供货怎么就不关九鼎制药的事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遵照你的意思才不给金方制药供货的,你凭什么出尔反尔……”
冷山微微皱眉,毫不客气地打断曹兴旺的话:
“哪来的野狗敢在金方制药的门口瞎叫唤?赶紧滚蛋!再多哔哔一句,老子打烂你的嘴!”
曹兴旺本来就在气头上,冷不防被一身保安服的冷山打断话,更是怒不可遏,龇牙咧嘴地叫骂:
“草!连金咏瓶在老子面前都不敢嚣张,你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黄土的老东西竟敢这么和我说话,难道不怕死……”
话音未落,曹兴旺陡见十步开外、五十岁出头、看起来病殃殃的冷山突然如闪电一般朝他扑来,骇然变色,下意识抱头躲闪。
“咔嚓!”
说时迟,那时快!
伴着门牙被敲掉发出的惊悚脆响,出拳速度比移动速度还要快的冷山已经狠狠一拳砸在曹兴旺的嘴巴上。
“啊……”
曹兴旺仰面摔倒,下意识惨叫出声,顿时,泛黄的门牙混着血水掉了满地。
但紧接着,他注意到冷山的双眼冰冷如毒蛇,瞬间吓得赶紧伸手捂嘴,然后连滚带爬狼狈逃跑。
其他在场的几名中药材商也被冷山的暴力吓到了,纷纷争抢着抱头鼠窜,只转眼间的功夫已经全都逃得无影无踪。
康文学呆立当场,双腿发抖,牙关轻颤,神色间难掩的都是惊悚:
“您……您竟然是蛇拳宗师冷山冷师傅!”
康文学痴迷地下赌拳,对聚仙市地下拳场从未败过一次的冷山当然不陌生,只不过此时的冷山穿一套既老旧又不合身的保安服,他才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冷山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的我只是金方制药的门卫。”
顿了顿,都不等康文学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又说:
“请进吧,我们老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个……那个……我……”
康文学惴惴不安,语无伦次,越发觉得金方制药的新老板来头不小,否则冷山又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小小的门卫呢?
但几分钟后,金咏瓶的办公室里,当他第一眼见到办公桌前坐着的陈萧时,内心的紧张和慌乱瞬间就被震惊取代了,忍不住难以置信地惊呼:
“你……你不是济世堂陈情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