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判这是?”
赵影语调僵硬:“你跟江芙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而此时,江意坦然一笑:“我师姐,也是你前领导吧?”
江意抓住赵判的手腕将她的爪子扒拉开:“你说,要是我在这个行业中胜过你,会如何?”
赵影嗤笑了声:“游击队想跟正规军做斗争?你配吗?”
“我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杀人犯可没资格评判别人。”
江意刻意压低嗓音,望着赵影一字一句开口。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整个首都谁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是看在你亲爹的面子上,不说而已。”
江意说完,推开赵影的肩膀进了卫生间。
“占了茅坑之后才发现自己脸肛门都没有,你不觉得可惜吗?回去劝劝赵先生,家里要是有条件的话最好多生几个。”
江意前行的步伐突然一顿,脖颈微微扬起,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张照片:“上次就想给你了,一直没机会见面。”
“好好收着,不客气,地址在背面。”
赵影看到照片时,人都气疯了。
照片里,赵振正抱着一个男孩儿,而旁边坐着一个温情脉脉看着他的女人。
显然,他在外面有第二个家。
“赵判,”身后的一声呼唤打断了赵影的目光,她将手中的照片狠狠的抓紧,塞进了口袋。
不动声色的看了人一眼:“走吧1
赵影回到车上,坐在后面,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照片,拿在手中反复的凝视着。
豪门世家中要是没点腌臜事儿都不算豪门。
她曾经好几次在应酬场上听人提起自己亲爹的那些事儿。
但听到了又能怎样?
质问?
她有什么资格?
江意这日,回到公司时,前台的人喊住了她。
“江总,有您的包裹。”
江意去前台拿着自己的包裹进了办公室。
用关青的话来说,傅奚亭对江傅文化公司的选址是颇为讲究的。
一栋闹市区价值不菲的别墅被改成的办公区。
拐过两条街就是商务中心。
旁的不说,交通环境都是极好的。
江意回办公室,伸手拉开百叶窗帘让冬日的暖阳照射进来。
脱了身上大衣挂在衣架上,拆开包裹时,才发现里面是一件旗袍,
江芙去世前订的一件准备见家长的旗袍。
这件旗袍在她去世之后被林景舟收走。
而如今,它以礼物的方式出现在江意跟前,且写着物归原主四个字。
江意拿着卡片,上面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让她心情很微妙。
10年八月,林景舟联系过她。
电话接通数秒之后没有过多的言论,林景舟大概知晓,致歉解决不了那些事情。
他只道了一句话,支持她做的任何决定。
这个人任何决定包括什么,江意没问。
因为并不重要。
正当她思绪神游时,手中卡片被一只素手拿走。
“礼物?”
傅奚亭的嗓音在身后温淡响起。
江意将盒子盖上,随意的将东西放至一边:“算是吧1
傅奚亭看了眼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字体:“男的?”
江意倒也是不心虚,反倒是笑问:“那你在猜猜,谁送的。”
“无所谓,”傅奚亭随手将手中的卡片丢进垃圾桶:“垂死挣扎而已。”
江意砸了咂舌:“你还挺自信。”
“国家法律赋予我的自信,先吃饭。”
这日中午,傅奚亭恰好在附近,想着二人许久未见,一起吃顿便饭。
江意最近过了段颇为舒心的日子,傅奚亭因互联网板块的事情三天两头的出差。
没人念叨的日子实在是乐得自在。
就差舒舒服服的放飞自我了。
“司柏说把司翰给你送过来,”
餐厅离公司不远,一个街头一个街尾,傅奚亭与江意二人漫步在人行道上。
首都二月底的天,妖风阵阵,江意体质特殊,冬日及其怕冷,夏天怕热。
跟着傅奚亭走在这不足一公里的道路上都裹着大衣,脖子恨不得缩进围巾里都是好的。
“那二世祖?我不要。”
江意一边避着对面过来的行人一边回应傅奚亭的话。
大抵是躲避太过,差点撞在一旁的梧桐树上,辛亏傅奚亭眼疾手快的拉了人一把,搂着她的腰缓缓前行。
“守着吧!你不方便骂的人他都能替你骂。”
傅奚亭苦口婆心规劝。
“送个男人到自己老婆身边,你是怎么想的?”
“男人?”傅奚亭哂笑了声:“宝贝儿,我不至于这点自信都没有。”
傅奚亭的指尖在江意腰间不轻不重的捏着:“池子大了,水深,留只泥鳅在边儿上能给你探探路。”
首都就是傅奚亭口中的池子,而司翰就是那只泥鳅。
在首都,从不缺有能力与有手段的人。
“你怕我走不稳?”
“以防万一。”
傅奚亭言简意赅。
迎面走来一人,颇有些风尘仆仆,低头摆弄手机全然不看路。
傅奚亭眼尖,勾着江意的腰往旁边带了带,可尽管如此,还是没躲过那人撞上来。
疼的江意直拧眉,一句粗口到了嘴边,被人的连连道歉声给堵了回去。
女孩子熟悉的腔调让江意瞳孔猛缩。
“闻思蕊?”
“江意?”
二人认出了彼此。
都有些许惊讶。
“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不碍事,你急匆匆的是有事儿?”
“我约了面试,时间快到了,有点着急。”
“不好意思,”女孩子素质很高,连连道歉让江意多看了几眼。
她伸手拨下脖子上的围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正好我们公司正在招人。”
后者一惊,显然没想到江意会如此。
“为什么会给她名片?”
傅奚亭温软的嗓音顺着风吹进了江意的耳里。
后者伸手将围巾往上拉了拉:“你信缘分吗?该相遇的人总归是会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