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怪她猜疑,她守着这个私苑,那些达官贵人们一天一个女伴也并非没见过,再来说说傅奚亭,她虽不相信这人会跟外面那群歪瓜裂枣同流合污。
但处在这个位置上,难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若真是有什么情况——————。
傅奚亭一把抚开靑婉的手,没了支撑,险些栽倒在地,也幸好关青及时寻出来,见靑婉搀扶着傅奚亭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感情上前扶祝
“傅董。”
“关青?”傅奚亭勉强站稳,眯着眼看了眼关青。
关青吓出一身冷汗,连连点头:“是我。”
“意意呢?怎么是你来?”
关青想想,喝多了,喝多了,实在是喝多了。
不然怎能忘记自己江意正在住院。
“小太太生病了,在住院,”关青努力地将傅奚亭扶稳。
“那小泼妇,诡计多端,不可信——,”傅奚亭醉得云里雾里的,关青一时间也不知晓这人醉到了何种程度。
“小太太正在住院。”
“不可信——。”
“要不,让傅太太打个电话?”靑婉从旁提议。
关青叹了口气,若是可以,就好了。
关青:……….喝多了说不可信的是你,被甜言蜜语骗得团团转的也是你。
合作商听闻傅董喝多了,从包厢里迎了出来。
见人醉的开始说胡话了,赶紧招呼着说散了,毕竟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
众人散了。
东庭几位老总可惨了。
傅奚亭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让江意来接。
可江意这会儿躺在医院病床上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管一个醉鬼?
“关特助?怎么办?不若让小太太来接?”
“小太太住院了,”关青无奈。
“那——这?”老总纠结。
傅奚亭说一不二的性子,一般人难以掌控,若他认准一件事情,事情未曾解决,说什么都过不去。
靑婉的醒酒汤醒酒药悉数都端上来了,可这人————滴水不沾。
方池等在车里,见一众合作商都陆陆续续地出来,可始终没有见到自家先生的身影,有些疑惑寻了进来。
这才知晓,这人喝多了,闹脾气。
且嚷嚷着让一个躺在医院病床上发着三十九度高烧的人来接他。
这是要谁的命?
方池望着关青,关青一脸实在没办法的表情望着方池。
“我试试?”
关青点头:“你试试。”
方池行步过去,蹲在傅奚亭跟前,壮了壮胆子,半哄半骗开口:“先生,小太太说你若在不回去,她便回江家了。”
啪——喝多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蹭地一下站起来,低睨着方池一脸怒火:“我又哪处招惹她了?”
方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一群人温言好语的规劝竟然抵不过小太太的一个举动?
这夜,众人费尽全力将傅奚亭哄骗上了车。
可上了车,在医院停车场时,又为难了。
关青无奈,给素馨拨了通电话,询问小太太是否醒了。
而恰好,江意刚从睡梦中挣扎出来,躺在床上,神色飞出了九天之外,素馨候在一旁,想上前,又担忧。
关青这通电话来得很是时候。
正好缓解了素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纠结。
她拿着手机,委身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同江意开口:“小太太,关青电话过来说先生喝多了,闹着让您去接。”
这日,江意从梦中醒来,隐隐约约还记得自己似乎同邹茵说过什么,病得迷迷糊糊的状态和此时清醒的状态截然不同,江意脑海中的情绪在尽情翻涌。
她担心自己说了什么尖酸刻薄的话伤害了邹茵。
倘若真是说了什么话伤害了邹茵,那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历经过一次丧女之痛之后,如果在经历第二次。
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指责别人不是一个好父母,自己又何尝是一个好女儿?
江意叹了口气,将被子拉到下巴处,鼻腔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素馨的话语响起时,她的心里建树尚未结束。
听闻傅奚亭醉酒。
江意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豫园,不是在医院。
否则傅奚亭怎么会趁着她住院时出去应酬呢?
“何时出去的?”
素馨知道江意在问自己,低声回应:“晚饭时出去的,说是奥克兰合作商,推不开,便去了,先生近日也很为难,关秘书母亲生病,妻子要带孩子,无法饮酒,东庭老总月中体检报告出来,各个都很精彩——今日怕是没办法。”
素馨知晓这些,还是听闻关青说的。
乍一听闻时,颇有些惊讶。
江意叹了口气,忍着昏昏沉沉的情绪,伸出手:“手机给我。”
九点四十五,江意电话拨给傅奚亭。
关青看到来电显示时,差点哭了。
第一次觉得江意的名字充满着神圣的光辉。
这夜,江意不知是病了没力气,还是刻意软着嗓子哄着傅奚亭。
哄?
这话说出来江意是不会承认的。
她只是娇娇软软的道了三句话。
第一句,你在哪儿?
第二句:来医院陪我嘛?
第三句:你不来我怎么办?
一句柔过一句。
短短三句话,威力极大。
本事喝到站不稳的人摇晃着推开车门下车,满心满眼都只想去自家爱人身旁。
傅奚亭爱江意,胜过爱自己。
江意是他悲苦人生中的一剂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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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天十八岁生日,提前更,更完出去聚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