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秘书送过来茶水,支玉叶才含着一脸的假笑,道,“良哥,咱们都是糖厂子弟,氮肥厂和糖厂是邻居,氮肥厂的子弟都在糖厂子弟学校读书,其实算是一家人。你是知道的,我是特别想氮肥厂的工人们好的。”
年轻工人和支玉叶见过几次面了,打心里不喜欢这位漂亮但无人情味的糖厂子弟,切了一声道,“别打感情牌,你要真为我们好就不会裁人。”
支玉叶脸色微变,她倒还没有她母亲那么厚的脸皮,总归是要点脸的。
黎水良摆摆手,道,“支董,氮肥厂全体职工已经达成一致,每名职工额外补偿万元钱,每名合同工额外补偿2千元,新富投资同意了这个条件,我们愿意签约买断工龄,也不需要你留下三百人了。”
支玉叶迅速算了一下,差不多要多支出一千多万,微微摇头说,“良哥,这个条件我们是不可能接受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出于人道主义同意,也通不过董事会的批准。”
“那就没办法了。”黎水良干脆地一摊手。
支玉叶愣了一下,难道不可以讨价还价吗
看见黎水良又准备走,支玉叶说,“良哥,给大家一点补偿是可以的,但是每人一万块实在实在多了,我们很难负担这笔额外的支出。”
黎水良说,“这是唯一的条件,也是我们的最低要求。支董,你考虑一下吧,只有你们同意了补偿方案,你们接下来的事情才有推进的基础。”
他站起来,严肃地说道,“玉叶,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们不同意,你们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氮肥厂的,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很多的时间。”
说完之后,他招呼大家走人。
支玉叶目送黎水良离开,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思考了一阵子,支玉叶离开公司驻地去了市里的泰华酒店。他们一家都在这里落脚。
找到唐慧,支玉叶把情况说了一遍,说,“妈,我觉得黎水良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拖下去对我们不利,现在看来是多出了一千多万,但从长远看是是有利于我们的。”
“黎水良是什么人他有号召全厂职工的能力”唐慧皱眉说。
这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只是眉眼之间不是流露出来的阴冷,提醒着大家,这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支玉叶说,“他父亲原来是糖厂的临时工,后来是氮肥厂的职工,黎水良这个人3岁才上小学,小学五六年级就在社会上混了,不过这个人很讲义气,朋友非常多,他又是氮肥厂的子弟,和很多青年职工的关系都非常好,大家都愿意相信他的话。护厂队就是在他的动员下组织起来的。”
唐慧皱眉说,“即便这样,他也没本事让全厂职工同意他的方案吧”
支玉叶摇头手,“当然,他背后有人支持,妈,那个人你也知道的,西海糖业集团的幕后老板姚远,前年西海县的高考理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