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好办。”胡海很为难。
村民很抱团,世世代代都有很强烈的“领土观念”,陌生人进村都会引起十分警惕,更别说你进村抓人了,你来硬的他们就更硬,**是对牛弹琴。
混在人群里的姚远仔细听着周围人的低声讨论,悄悄地更换位置,在对峙过程中,他大概摸清楚这条村子的情况了。
姚远低声对林小虎说,“咱们的人是不是跟过来了”
他外出不可能只有林小虎一个人跟着的,陈超带了一个警卫分队一直远远跟着姚远,此前就悄悄跟着姚远进了村。
林小虎低声说,“陈超带了七个人。”
“等不及县局的支援了。”姚远低声说,“你这样……”
他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
还没等林小虎说话,姚远就挤出人群大步走向胡海和陈东二人,林小虎无奈,只能迅速去安排了。
姚远沉声说,“胡队长,陈所长,强行带离吧,这个村子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先把人解救出去,嫌疑人也要带走。”
胡海皱眉,问,“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姚远简要地说,“这个村子有买媳妇的传统,我刚才混在他们当中听到了一些讨论,这个村子里恐怕有不少被拐妇女,再拖下去,即便是县局的增援到了,也不能保证不发生冲突把人带走。”
胡海一听,顿时肠子都悔绿了,以为只是一起简单的被拐妇女个案,没想到撞进了一个窝里,这还是姚远听到的一些情况,要是查下去,凭他的职业敏感性,八成能牵扯出一堆拐卖妇女儿童案件来。
此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喊,“打谷场着火了!打谷场着火了!”
村民们下意识地往打谷场方向看去,只见那边火光冲天。
“快去救火啊发什么呆!”有人大声喊道。
打谷场那边全都是用雨布盖起来的茶叶,一般等太阳出来就掀开雨布继续暴晒,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干,这会儿正值春茶出产,打谷场满满当当的全是各家的茶叶。
围观的村民顿时急了,没命地往打谷场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整个村子很快就混乱起来。
治保主任范主任一个愣神的功夫,胡海等人不见了。他一跺脚,招呼人往村口追,却发现身边没几个人了,他大喊着召集人手,可是大家都去打谷场救火了。
最先赶到打谷场的村民傻眼了,是打谷场边上的草垛着了,等他们赶到,草垛也烧得差不多了,草垛烧起来火势吓人,可燃物燃尽后又会迅速熄灭,来得快去得快。
虚惊一场,村民们赶紧的把灰烬清理掉。
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起范彪的事,那里已经人去屋空了。
返回县局路上,胡海心有余悸,又回头看了一眼,可算是稳下来了,疑惑道,“要不是打谷场着火,咱们估计就出不来了。”
开车的部下说,“是啊,今天运气好。”
被两个刑警夹着坐在第二排的范彪挣扎着说,“公安就可以随便抓人吗,快把我放了!”
“把他嘴堵上。”胡海烦不胜烦,道。
那两个刑警早就不耐烦了,把范彪的背心脱下来堵住了他自己的嘴巴,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后车里的陈东和任小华也是惊魂未定的模样,虽然音关地区的老百姓的法律意识也很淡薄,但是极少会明目张胆地抗法。对这里的彪悍民风,他们也算是领教了。
任小华说,“幸亏我们运气好,否则真出不来了,我看那些村民的样子,恨不得把我们都吃了,太可怕了。”
“是啊,我算是涨见识了。”陈东唏嘘不已。
姚远不想让他们知道警卫分队的事,顺着话题说,“陈所长,你们是怎样被发现的”
“那个范彪激烈反抗大喊大叫出乎意料,左邻右舍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一下子就把我们堵在了里面。”陈东无奈地说。
姚远分析道,“他们八成是有攻守同盟的,我看,刘金菊逃跑后,就是那些村民帮忙抓回来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刘秋菊。
这个才十七岁的姑娘,精神方面遭到了严重的刺激,怕是有后遗症了。之前看不清楚,现在在车顶灯下大家才发现,刘秋菊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肿一块的,显然是遭了人身伤害。
姚远说,“直接去医院。”
陈东给胡海打电话说了情况,进城之后,胡海押嫌疑人回县局,姚远等人带刘金菊去县医院进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