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闻言却气愤不已,她与廖竹音相识也是有一段日子了,只觉得这位满腹才华清傲无双的姐姐真的是叫人可怜又心疼,但是她不知道廖竹音当年嫁容亭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证据!是啊!证据!真的是天理昭昭,恶人当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就是仗着别人没有证据,就这样任意妄为,仗势欺人,这天理何在,正义何在?”
“京兆府尹!你想堂堂一介府尹,天子脚下父母官,却不为百姓伸张正义,而是包庇这些权贵,任由他们仗势欺人,作恶多端!”
“这朗朗乾坤,天理昭昭,你看看你头上‘清正廉明’的牌匾,可是对得起这四个字!”
年大人被顾悠指着鼻子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点一点地冷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她上蹿下跳骂他不配为官,仿佛他就是包庇权贵,纵容权贵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罪该万死的那种。
想他这官也有二十年了,虽然说不曾惊才艳艳能力卓绝,但是一路也是稳稳当当的,管辖责任之内的事情一直战战兢兢地做好,便是为地方父母官的时候,也是能叫百姓安居,审理案件也素来公正严明。
若非他这些年表现极佳,陛下又怎么如此信任他,将他调遣回这帝城做京兆府尹?
就算是彼时,他虽然因为顾悠逃婚险些是坑了他们年家的事情心里很不喜,虽然也乐意看她倒霉,但这判决他也是依照律令和事情轻重判定的。
在这些事情上,他可是没有半点私心,怎么到了顾悠的嘴里,他就是个在残害忠良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不配为官的恶人了。
嘶
年大人扯掉了自己短茬胡的一根胡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姑娘这话说得,是要状告本官了?”年大人的语气冷冷,“若是要告本官为官不仁,行事不公、包庇恶徒,实乃不配为官,那顾姑娘需得先杖责五十,若是活着走下来了,本官便准了你的告。”
时下封建王朝,百姓为子官如父母,民告官如子杀父,先坐答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
也就是说要先打你五十个板子,就算是赢了,也得流放两千里。
当然,世间上会去状告官员的百姓甚少,除非真的是不得已,便是豁出命都要讨一个公道才会去行此事。
顾悠听着这话,当下就噎住了,她虽然骂得痛快,但也不敢真的是要状告年大人,而且要先打五十大板,哪里有这种道理的?
顾悠心中忿忿不平,心中恼恨不已,只觉得这封建王朝果然是社会毒瘤,怪不得被铲除了,有这些人顶在头上,这天下的百姓的日子真的是水深火热暗无天日。
“怎么?顾姑娘这是不告了?”年大人的语气轻飘飘的,他是当真不怕顾悠告的。
他又对着皇宫的位置拱手一拜,道,“陛下将本官调遣来帝城,为京兆府尹,乃是看中了本官行事光明磊落,查案也是明察秋毫,顾姑娘这话,难不成是觉得陛下眼神不好,看错了本官了?”
顾悠死死地咬唇,小声冷哼:“不过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