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最初知道女儿心里他是这个样子的,心底发寒的同时又觉得心痛难忍,他的女儿便被廖竹音教成这个样子。
若她真的是司云朗的女儿
容亭捏了捏手指,觉得心痛之余又觉得可笑。
若是真的如此,她该是如愿以偿了,司云朗成了她的父亲,她应该很开心才是,怕是和廖竹音一样,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得远远的,好回到司云朗的身边。
想到这里,容亭笑得极其苍凉。
他这十六年的付出,仿佛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还是被人耍着玩的。
陈白芍见容亭沉默着,一会儿呆呆木木的,一会儿又是想哭又想笑,心中掬了一把同情泪。
“不知大姑娘现在在何处?”她问。
“在屋里呢。”容亭指了指边上的寝室。
这是正房的寝室,原本应该是容亭和廖竹音的夫妻寝室,但自从搬来这边之后,廖竹音便带着容晴住在这里,而容亭则是带着容晓住在东厢。
容亭与廖竹音和离之后,廖竹音将自己的衣裳首饰和一些贵重物品全数带走,但是被褥和容晴的东西是一直都在的。
容晴回到这里之后,也闹了脾气,也一直住在这里没有搬离。
陈白芍微微挑眉,觉得诧异。
别说是权贵世家了,普通人家都是有这个讲究的,当家做主的人住在正院正房,儿女住在东厢西厢,若是儿女住正房,父母住偏房,那是很不敬的。
不过长辈年纪大了,不想管事,将家里交给了下一辈,他们搬离正房也行,若是不想动不搬也行。
这容晴真的是半点都不知事,自己住正房放父亲住偏房?
容亭起身,走到寝室门口,伸手推了推寝室的大门:“容晴,开门。”
“不开不开!”容晴不悦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都说了,要是不让我回容国公府,那便让我跟着我母亲,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见你的!”
容晴吵闹无果之后,大约也知道了自己这父亲一根筋,便将自己关在这屋子里,谁也不见,也不出来,以此来要挟容亭妥协。
“大姑娘。”陈白芍敲了敲门,语气平静,“属下是陈女医,奉命前来给大姑娘把脉。”
里面的人顿了顿,有些不信:“陈女医?”
陈白芍道:“正是属下,夫人派遣属下前来给大姑娘请脉,想来是很关心大姑娘的,生怕大姑娘气病了。”
容晴轻哼了一声,声音小了些:“若是她真的担心我,便不会将我赶走了。”
陈白芍又道:“夫人还是关心大姑娘的,大姑娘可不要再惹夫人生气了,大姑娘乖顺一些,等夫人气消了,便可以去看夫人了。”
“大姑娘难不成不想回容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