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先是一愣,而后直接弹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若是谢怜死了呢?
怎么会死了呢?
“怎么会”
容辞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清:“胡先生恨长宁侯府的人,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布局,哪里是单单毁了顾知轩的亲事就能收手的,既然要做,那就做大的,他想毁了顾知轩”
“谢怜追着顾知轩过去,到时候用了什么法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这个时候谢怜突然死了呢?”
谢宜笑觉得心跳都停了一瞬,伸手抓他的衣裳,险些是将他的衣裳都拽下来:“若是谢怜死了,这一切就死无对证,顾知轩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
“惹了一身腥,还背了一桩理不清的人命案,就算是他不死,可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无关,他是无辜被害的,到时候他的名声坏了,曹国公府悔婚不说,他的仕途怕是也要完了。”
这算得可真好。
“不止呢,你忘了谢家。”容辞揽着她躺下,看了看帐顶道,“谢家与长宁侯府是姻亲,虽然你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可还有你在,这姻亲关系就还在,外祖母还在,谢家少不得要给几分面子,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定然会伸以援手。”
“谢怜到底姓谢,虽然她是尽山城谢氏之人,和帝城谢氏隔了一层,谢家也不待见她,但她到底姓谢,与谢家同出一源,若是她不明白地死了,还与顾知轩有了牵扯,就算是这一切是她算计而来的,那谢家对长宁侯府到底是有了意见。”
这也相当于斩断了长宁侯府与谢家的姻亲关系,谢家此后都不会再管长宁侯府的事情了。
“这可真的是好算计啊,幸好幸好”谢宜笑只觉得背脊上都是冷汗,她一点都不怀疑容辞的猜测不会发生,胡先生心狠手辣,又擅长蛰伏,既然寻到了机会,自然要把人往狠里整。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他们知道了胡先生这个人的存在,怕是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该得到谢怜的死讯,然后想法子捞人,东奔西跑寻找证据查明真相洗脱罪名。
这一番折腾下来,顾知轩就算是不毁了,也得毁了个七八成,名声亲事前程全完了,他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子,是世子,他出了事,长宁侯府哪里能好了。
谢宜笑不敢想象那个时候是什么场面。
而胡先生呢?他有什么罪过?
最多就是因为‘意外’与谢怜有了交集,和谢家有了走动,再因为‘说漏嘴’透露了顾知轩的去处,只是他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谢怜会跑去找顾知轩。
找顾知轩是谢怜自己去的,谢怜死了又是与顾知轩有关的,他仍旧清清白白。
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过来,咬了咬唇道:“胡先生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有这么一个人在虎视眈眈,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长宁侯府一干人等简直是坐立难安,而且这人还有怀南王府做后盾,是怀南王的心腹。
谢宜笑暗暗庆幸怀南王如今处境不大好,若是真的想书中那样权势滔天,长宁侯府迟早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