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对吗?”
倘若她无望回到现代社会,那么她得留在大秦终老一生了。
在此之前,何之商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得确认一下。
袁令超想在这时空里留下印迹,白璃青璃紫璃玄璃赤璃,五人组,总不至于只有她一个人穿越了。
甚至很有可能,她的任务失败也与别人有关。
这么一想,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也是很有必要的。她可不想百年后被人讨论起来只是某某氏这种符号,多可怜啊,有生之年要么请人给她立传,要么就是多刷存在感,多多多一些些传说故事。
“愿逐月光流照君。”
何之商看着袁令超。
他难得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他从未做过讨好女子的事情,也不懂得如何追求心仪的小姑娘。
对方比他小五岁,却比他勇敢睿智,大胆爽快。或许,努力对她好,为她着想,就是比较好的方法了。
“我们之间不用苛求什么,顺其自然吧。”
其实让袁令超一下子说我爱你这种话,还是多多少少说不出口。
前世找的男朋友,她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那归根到底还是她喜欢,而且也是她主动找的,要是没兴趣的话,何必浪费时间?
正因如此,对方出轨后被她踹开才要力求复合。
——她是金主妈妈,给他一百个机会也没办法离开她独立生活。
到了大秦后,她有父母兄弟,自己也通过努力封侯,好像看似是有了一点自主选择的机会,毕竟英国公府的门第与她自身的条件,不说是天下男子任意挑,喜欢她的,也是大排长龙。
只不过,男尊女卑的大环境里,她再怎么强势,也很有限,她做什么也是受限制的,此次封侯封将都有人在背后叽叽歪歪,指指点点,根深蒂固的偏见无可奈何,不像现代有机会换了丈夫重新靠自己养活自己。
因此,在终身大事上,她得有一百个心眼去考虑。
对袁令超的话,何之商不置可否,“我们出去吧。”
“嗯。”
夜深人静,不宜太晚回家,英国公府要问长问短一会儿了。
袁令超回去时,袁唤柯夫人没有多问,倒是袁奉贤一阵没好气,“胳膊肘往外拐啊,叹气。”
“……”袁令超大翻白眼,“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我人在这呢。”
“令谊令言都回来了,你去哪儿了?该不会是去找小白脸了吧?”
袁奉贤阴阳怪气,语气很怪。
论谁知道了自己的妹妹有了心仪的对象时,那种心情得多微妙。
特别是袁奉贤,他一直看着袁令超长大,兄妹情深,如今多了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从今往后带走妹妹,可能面也得见少了,袁奉贤还能有什么好心情呢?
“什么小白脸?我看不上。”
袁令超哭笑不得,小白脸是绣花枕头,何之商明显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切,你走得最近的人,哪个不是小白脸?”袁奉贤双手抱胸,“姓何的对你,到底几天了?还是说,老早动机不纯?嗯?”
对袁奉贤而言,袁令超是袁家的姑娘,不是什么路人甲,阿猫阿狗想摘下英国公府的掌上明珠,那就请接受来自袁唤父子的“问候”。
袁奉贤捏着拳头,不怀好意地龇牙咧嘴,“我看那个姓何的仗着一张皮囊,天天招摇撞骗的,哄得你们这帮小姑娘鬼迷心窍的,一个两个着了魔,这种人,离他远点。”
何之商如皑皑雪岭上的梅花,高洁如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明明是拒人于千里外的翩翩公子,喜欢他的一抓一大把,可能也是他温柔体贴,细心从容吧。
“哦。”
袁令超点点头,“男女授受不亲,的确要离得远点。”
暂时她跟何之商没有太多联系,何之商忙着公务,而她也要筹建学堂,明德学堂的选址已完成,里面的建造也有了一应的章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各大先生们她都找齐了,包括不限于民间的裁缝大师、刺绣大师、丹青造瓷等等,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为的也是给这群女子看到不同的世界。
初步先扫盲,教读书,然后是习得各科目,刺绣厨艺也要学,这些学好了对这些姑娘有用处。
更不用说更高级的琴箫绘画了,有朝一日,袁令超也想看看这群孩子里诞生出画家巨匠。
凡此种种就够累了,慈恩堂安澜酒楼,两者一叠加,袁令超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有机会见见面说说话,并阐述彼此的观点,也挺好的。
只是这种日子不多。
“何止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厮对你居心叵测,动机不良,对英国公府啊……”
袁奉贤还想继续说何之商的坏话,就被袁奉信带走了,“大哥,陛下召你入宫,别再和姐姐啰嗦了。”
“啊?陛下召见我?”
袁奉贤摩拳擦掌,如生了飞毛腿般飞快地从英国公府大门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