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一回来把手头的工作全扔了在这里耗了半天，公司的电话催得紧，现在他必须得走。
出门之前，他扯开她的衣服看了眼未消下去的吻痕，满脸厌恶。“多洗洗澡吧。”
李长宁的领子被他拎起，割得脖子疼，她推开他的手。
“嫌我脏你就别碰。”
褚彦撩了下她额前的刘海，低声道。“他脏。”
送走了褚彦，李长宁睡了一觉，晚上懒得做饭，但肚子饿的她还是决定出去买点。
从上周开始，到现在，李长宁洗了很多遍的澡，倒不是听褚彦的话，是她心里也挺隔应的。
所以她感冒了。
学校今天没课，蓝梦陪她来医院开药。
在医院门口，李长宁碰见了李震东。
蓝梦比她先看见，随后拉了下她的衣角，找了个借口说是因为晚上的同学聚会先自己坐车回去了。
“长宁，我刚才看见背影就觉得像你，这几天一直给你打电话……”李震东拦住了想要离开的李长宁。
“你又有什么事？”
李震东被她厌恶的眼神一激，顿了几秒。“长宁，怎么这么和爸爸说话？”
爸爸？这两个字听得李长宁一阵恶心。
“你又缺钱了吧？”
听她直接挑明，对面的李震东也没有再含蓄。“……长宁，你要理解爸爸，你妹妹的手术费……”
“我没有妹妹，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长宁，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下岗也是为了你，你就这么忍心让亲生妹妹受苦？”
“你就这一件事坑我一辈子是吧？我没钱！”李长宁理都不想理他。
“你妹妹现在真的在急救室！爸不骗你，咱不给钱，不做手术，你妹妹的命就没了！”
“……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三万吗？”
提到这个，李震东不说话了。
李长宁知道了。“你又去赌了是吗？”
“长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再拿四万八千块钱，爸爸这着急给医院交钱呐！”
李长宁没话说，憋到呼吸不畅，才勉强把气出的眼泪咽了回去。“我没有这么多钱……”
这句是实话，这两年李震东几乎每隔几个月就找她要钱，她现在银行卡上连零头都不够。
李震东急了。“长宁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你妹妹才那么小，你不给钱救命，你这是要害死她啊！”
站在路边，李长宁倚着摩托给蓝梦打电话，一共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听。
她嘴上说的狠，可李长康毕竟是和她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
虽然没见过几次面，可每次见面都会满脸乐呵的喊她“姐姐”，李长宁也会在每次想到她七八岁的年纪，就被心脏病缠身时，心里难受一阵。
蓝梦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她只能给褚彦打了一个。
接电话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声，光听那边的响动，李长宁就知道他现在在哪了。
她骑上摩托，直奔在市中心的魔夜吧，这是褚彦入股的唯一一家酒吧，也是他经常来消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