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冯家大小姐吧?”
“如今冯家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你就是个赔钱货,乖乖把圣女信物交出来,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舒服点。”古淳冷笑一声,完全不把冯圆圆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冯圆圆就是个废物,炼蛊炼蛊不行,蛊术蛊术不行,若不是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被如此开口嘲讽,冯圆圆面露愤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但很快她又放松下来,因为对方所说之事,均为事实。
她在父母的保护下,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一点苦头,就算是所学的血降噬心蛊也并不精通,只是掌握了点皮毛而已。
“古淳,我们冯家可待你们父子俩并不薄,没想到到头来你们竟然会恩将仇报。”
冯云丰强撑着身子,逐渐挺直脊背,低声喝道。
“待我们不薄?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你们是把我们当狗吧?”
古淳冷声嘲讽,眼底涌现强烈的杀意,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回忆。
“从今天开始,月牙寨便会彻底除名,我的人已经把整个寨子都放火烧光!你们现在就是任我鱼肉的阶下囚。”
古淳也懒得继续废话,该说的都说了,既然对方不配合,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下一秒,就见他一步向前迈出,随后从怀中取出了雕刻着狰狞双头蛇的黑色木鱼。
然后又取出了一个犍稚【敲木鱼用的小锤子】。
把犍稚在黑木鱼上面敲动了一下,霎时间,整个环境的温度,便急促暴跌,甚至就连周围的色彩,都似乎被某种恐怖的未知力量强行波动,变成了黑白二色。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剥夺了环境的色彩,而是冯云丰她们眼中的颜色被剥夺。
她们的视野看不到了绚丽的色彩。
没有结束,在第一声木鱼敲响后,紧接着木淳便再次敲响了第二声。
声音回荡,这一刻,冯云丰他们的听力也被剥夺了,再也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见此情景,冯云丰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倘若继续放任木淳不断敲响木鱼,可能他们这些人的身体机能会一步步被剥夺,直至死亡。
而且看这种状况,并不像是蛊术,而是一种极为恐怖的诅咒。
木淳是在用诅咒,来将他们咒杀。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冯云丰神色浮现凝重,深呼了口气,快速从口袋取出了一张符篆,交到了冯圆圆的手中,随后比划了个咬破手指,涂抹在符篆上的手势。
见状,冯圆圆立刻心有神会,随即赶忙照做,把食指放到嘴中咬破出血,快速点在了符篆上。
粘稠的血珠粘在上面,冯云丰迅速接过,双手掐诀,把符篆用特殊的方式,折叠成了纸鹤状,做完这些,他吐出一口气息喷在了纸鹤上。
下一瞬,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由黄色符篆折叠而成的纸鹤,忽然莫名飞起,朝着远处的山林疾驰而去。
纸鹤飞起的一刹,原本被木淳用诅咒影响的冯云丰三人蓦然恢复正常,她们的视野再次恢复了色彩,并且连听力都恢复过来。
“快走!这纸鹤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功夫。”冯云丰催促道。
“好,明白了。”冯圆圆点头,连忙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朝着纸鹤飞遁的方向追去。
但刚跑出几步,冯圆圆忽然喊道:“表哥,你快来帮我扶一把阿娘,她的脚崴了......”
“圆圆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需要专心控制纸鹤,不能分心,否则将会前功尽弃。”冯云丰头也不回的喊道。
“那......好吧......”
既然冯云丰不能过来帮忙,现在就只能靠近来搀扶自己的阿娘前进了。
奈何冯圆圆的身体格外瘦弱,她一只手搂抱着自己那刚出生的阿妹,一只手用力的搀扶着自己的阿娘,没多久的功夫,她就被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与此同时,不知是因为太累的原因,还是因为何种缘故,她的脑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张凡的面孔。
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帮上大忙。
可惜,小凡已经死了。
冯圆圆赶忙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真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想到他?
原本低着头敲着木鱼的木淳,在感觉木鱼敲动起来时,变得越来越沉重,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冯云丰,当看到他们已经逃走,木淳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想逃?你们逃得了吗?”木淳冷喝一声,直接从腰间揪拽下一个黑色的葫芦。
把葫芦盖打开,他轻声喊道:“邪灵,请杀人!!”
话音回荡,一圈白气徐徐飘出,落地间便渐渐汇聚成了一只可怕的厉鬼。
这是一只白衣厉鬼。
它青面獠牙,白衣鼓鼓,散发着恐怖的灵异威压,使得周围的地面,都被灵异力量渲染冻结出一层银白色的冰霜。
它的周身遍布污秽的诅咒,面容被白雾笼罩,无法让人看清它到底是男是女。
随着白衣厉鬼的现身,它身形一动,御风而行,化作白色流光,直追冯圆圆三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