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没有可能在界内。
不过还好,不是第一球,这球就算直接失误了也不会产生很大影响。
正当许鹤正在为即将失去的发球权进行反思时,对面的自由人动了,他移动脚步,探出手臂,接住了这一球。
许鹤沉默一瞬,接着立刻调整站位。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对面的自由人要接,他们以为自己上一球是故意的,所以害怕他这一球也压着边线打。
如果一个队伍开局被炫了两个压线球,那么他们队员的压力绝对比他发丢了一个发球的要大很多。
虽然第一球是他的失误,但是sh男排赌不起。
自由人救回来的球状态不好,sh男排所有人都在尽力补救,二传将这球给到了他们的队长。
这位赛前来问他要微信的青年此时正绷着脸,甩开手臂狠狠击球。
半点赛前的腼腆模样都看不出。
许鹤迅速计算落点,却看到傅应飞已经跳了起来,他要拦!
但是他一个人能拦住吗?
没等他想明白这球傅应飞如果拦不住应该怎么处理,球就对着傅应飞露出的空挡扣了下来。
许鹤立刻侧移一步想去接,但傅应飞的手臂在空中猛得改变方向,将露出的那个空挡彻底堵死。
“砰”!
排球撞在傅应飞的右手上,接着猛地反弹回sh男排的场地。
!
j省省青队再次得分!
守住了发球权!
许鹤看向站在网前的傅应飞,看到他冷冷瞥了一眼sh男排的队长,接着板着脸转身,仿佛临时变线拦下一球不过是一件小事。
许鹤……
他们j省省青队在别人看来一定很气人吧?
队长第一个球就故意发压线球搞自由人心态,第二球还故技重施,对面好不容易接起来了,却被站在网前的接应拦了下来。
拦下来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接应还一脸不理所当然,仿佛拦下这样一个球多么正常似的。
哨声响起,对面的sh男排吹了暂停。
又是暂停。
这两天连夜研究了许鹤所有比赛录像的l省体育频道解说都要笑出声来了。
他抿了抿嘴,忍住了。
毕竟是专业解说,现在还在直播,他笑了要扣钱。
解说嘴皮子利索地为观众们解释,“但凡是许鹤开局站在发球位,要么会将对面打成暂停,如果对手的教练再沉得住气一点,多给许鹤一点时间,他甚至能将人打成暂停。”
“亚洲青少年锦标赛上,许鹤就曾将南韩打到暂停,南韩的教练员显然还不如我们sh男排的教练来的果断。”
看着电视的观众们瞬间笑出声。
南韩教练的狼狈模样在解说绘声绘色的描述下生动形象地出现在眼前。
而对于能让南韩狼狈的许鹤,所有人都多了一份喜爱。
谁不喜欢能在奥运上碾压南韩的运动员呢?
管他是什么项目的,能打出就很爽啊!
秒暂停即将结束。
许鹤和徐教练面面相觑。
徐天阳道“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练的压线球?”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鹤,就连傅应飞也不例外。
许鹤……
真没练,就是今天手感不好,随便那么一打,碰巧就给压线上了。
他真的没有偷偷练!
“你背着我加练?”傅应飞幽幽地问,“你一个人练的?”
许鹤莫名觉得这个语气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他仔细思忖,感觉可能是多想了。
他十分陈恳地说“我没有偷练发球,大家练多少我就练多少,刚才那个压线球完全就是运气好,我抛球抛高了,所以想着能不能调整一下,至少要让球落在界内,然后就那样了。”
徐天阳哼了一声,“那第二个?”
“第二个也是抛高了……但是第二个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出界的,谁能想到那个自由人竟然接了。”许鹤百口莫辩,“他不接的话那球肯定出界。”
一直坐在下面看的王一民忽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小许队,你是想搞心理战术对不对?你第一球看似出界实则压线,对面的自由人判断错误没有接,本身就已经很有心理压力了,所以你第二球就打了一个稍微明显一点的出界球!对面的自由人经过第一次失误肯定不会在随意判断,所以宁可接起来也不会让它落地!”
蒋壮若有所思,“但是接起来的球却没能得分,所以sh男排所有队员的心理压力会在这时到达一个顶峰。”
许鹤……
不是这样,我真的只是失误!
没有偷偷练!
没、有、偷、偷、练!
徐天阳摸着下巴喃喃,“确实像许鹤能做出来的事儿,傅应飞你觉得呢?”
许鹤目光灼灼地瞪着傅应飞,大有他敢点头就立刻打击报复的架势。
傅应飞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敢点头,也不想昧着良心摇头,于是把头往边上一偏,假装啥也不知道。
许鹤气得鼓起腮帮。
哨声响起,暂停结束。
许鹤路过傅应飞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什么人啊,这都不信,说了是失误!
咀!
裁判示意许鹤再次发球。
许鹤心中有气,发球的时候也根本不过脑子。
本来今天的手感就不好,不过脑子就更加离谱。
他伸手一抛,手掌砸在排球的右侧面。
砰地一声,排球带着强烈地旋转撞上球网。
带着强烈旋转的球就算撞上了球网也保持着极为良好地平衡,它没有立刻掉下来,而是在排球网上溜了一段。
从中间偏左的地方朝着傅应飞的方向走了几十厘米,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啪叽一歪。
掉在了傅应飞的头上。
许鹤……
噗!
“不、哈哈、不好意思。”
傅应飞手里捧着掉在头上后落下来的球,没从许鹤的嘴里听出半点不好意思。
陈明乐看愣了,呆了呆,忽然捂住嘴。笑声从他的手掌和脸的缝隙里溜出来,因为捂得太紧,所以陈明乐笑出了放屁的声音。
这笑声仿佛打开了场上的某种开关,裁判咧了咧嘴,吹了两次哨子都没吹成功。
笑声从哨子的孔洞里“咀咀咀咀”地跑出去。
这更好笑了。
sh男排想笑又不太敢,j省这边陈明乐已经趴在地上笑得捂肚子了。
裁判把哨子从嘴里□□,抿着唇憋了憋。
呵,他可是专业裁判,无论再好笑都不会笑!
“咀!”
裁判用力吹响哨子,示意许鹤发球失误,这一分归sh男排。
场上一时间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l省体育频道的解说没有忍住,他边笑边说“这一幕应该可以收录进年度男排小品。”
排协的非官方视频号有时候会整活,其中就包括了“年度男排小品”和“年度女排小品”。
去年的小品种最好笑的莫过于有位女排运动员在发球的时候扔得太高,跳起来之后没能打到球,结果人一落地,球砸到了自己脑袋上。
关键是这位可爱的运动员还不止贡献了一个片段,她还有用脚把球提过网后自己也从网下滚到对方球场的视频片段,为观众们带去了很多欢乐。
当然,她本人在视频中也笑得非常开心就是了。
这些小品一般也就只会出现在全运会或者地方级的比赛上,因为华国的排球十分注重成绩,所以在大型比赛上一般无法拥有像别的国家一样的比赛氛围。
热爱排球的观众和解说倒觉得能“产生排球小品”的比赛挺好的,运动员打得很开心,他们观众看得也很开心。
排球这项运动无论失误还是得分都要开开心心才好。
徐天阳叫了暂停。
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留个秒让已经快喘不过气的陈明乐笑完。
结果j省这边一暂停,sh男排和j省的休息区纷纷爆发出畅快的笑声。
连平常十分冷淡地傅应飞都露出了一点笑意。
许鹤伸手摸了摸傅应飞的脑袋,“蛮好,还是隆起来的
。”
王一民啧了一声,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刚刚那球要是他打的,他马上就得挨骂。
还得是小许队啊,小许队快快欺负傅应飞!欺负他!给他们报仇!
傅应飞不知道王一民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有点担心许鹤,“你今天真的手感不好?”
许鹤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大拇指扣住小拇指,发誓“我现在已经好了,感觉可以带你连得五分。”
傅应飞不信,就许鹤的记仇程度,这一局他不把球传给自己都有可能。
许鹤板着脸,会读心似的,“信则有不信则无。”
傅应飞“……信。”
徐天阳翻了个白眼,感觉在傅应飞身上看见了面对柏函的自己,“都笑够了吧?有没有笑累的?”
陈明乐连连摆手,“我,我脸有点酸。”
徐天阳“怎么地?你是用脸打球?”
陈明乐缩回手“那倒不是。”
“行,笑够了就上去打。”徐天阳看了一眼打出‘惊天好球’的许鹤,“我不希望过年的时候在‘年度男排小品’里看见你两次,那未免有点太多了。”
许鹤沉痛点头。
“注意一下对面那个二传,他的传球水平很高,进了国家队集训营,不出意外,应该是下一个周期的国家队二传,你多观察,找找破绽。”
徐天阳顿了顿,伸手去拍许鹤的肩膀,“虽然他比你大了岁,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赢,毕竟我们这边没有比你更好的二传了,输了大不了回家。”
许鹤哪儿听得了这种话,“徐老师,我还要带队友们吃酱大肘子,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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