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结合的美感。
年国内的跑酷运动还没有八年后那么卷,选手在过障碍的时候能做到干净利落就已经很不错了。
自己给自己上难度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况且这种前翻如果不好好卸力会导致膝盖负担过重,而第三道障碍和第四道障碍之间的距离实在太短,用寻常方法在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无法做到前翻卸力。
成翼担心地站了起来。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他还是不希望这个十分合眼缘的少年受伤。
才站起来,许鹤就落地之后接了一个地面的前滚卸力,在眼看要撞到前方半人高的方块障碍时,核心用力,整个人从地板上支棱起来,手掌往障碍上一撑,用“懒人跳”行云流水地通过了这片区域。
“懒人跳”,顾名思义,跳得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没有花力的感觉。
使用者一只手支撑在障碍物上,一条腿抬起跳过障碍物。
这个姿势在中学男生里很常见,大家往往都将它用来翻过操场边上的栏杆。
很多人在“懒人跳”时需要助跑的力作为支撑,但柏教练和成翼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没卸干净的力,自己推着自己完成这个动作。
这个动作对于许鹤来说并非得分动作,而是一个卸力动作。
成翼又坐下了,感觉自己没由来的担忧有些好笑。
许鹤在众人的视线中行云流水地过掉剩下的障碍,来到了那面被调至三米一的矮墙。
他没停顿一下,旱地拔葱,脚尖蹬了一下墙面,借了一次力后蜻蜓点水一般翻过了墙面,擦墙落地后连翻滚卸力都没有。
好像摸到三米一的高墙后再从上面跳下来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地事。
成翼和朋友们看到这里的时候人都傻了。
好家伙,飞人!
许鹤还不知道自己的“翻墙头”动作对前世的队友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落地之后顺势过了最后一个障碍,按上赛道终点的墙壁后回头看向柏教练。
柏树按下秒表后伸手关掉摄像机,这才长舒一口气,“米,一共花了秒。”
成翼距离许鹤不远,听到成绩后仰头躺进海洋球池子,伸手在池子里刨了几下,把脸埋了起来。
太牛了。
跑酷米的成绩竟然和普通人平地米的的速度差不多!
这是什么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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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啊……”许鹤拖长了声音,他没有说不满意,但所有人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意。
成翼……
这都不满意?怎么?你要直接上天是不是?
柏教练“你干嘛?我说了今天只给你跑一次,我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许鹤气呼呼,“我不是那样的人。”他强调完,看向一边的傅应飞,“对吧?”
“……对。”傅应飞十分僵硬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心虚地别过了脑袋。
有的人说着对,却把不对写在了脸上。
许鹤……
你好歹装的像点呗。
他叹了口气,上辈子的时候米障碍他能直逼七秒,一朝之间砍号重来,现在竟然只能秒了。
虽然这个成绩在八年后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在年的时候应该还是能打的。
“不重新跑了,直接报名吧,秒应该可以了……教练,报一个米和一个乘的接力怎么样?”
“可以。”柏教练将内存卡从摄像机里抽出来,“我听说你的信誉不好,之前经常偷练?”
“嗯……”
许鹤还没想好怎么编,柏教练就继
续道“鉴于你之前的风评,报名表我来帮你填,免得你又偷偷报一些其他的项目。”
傅应飞满脸赞同。
许鹤有口难辨,只能找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转头一看,成翼已经把自己埋起来了。
成翼这个人非常的有个性,这个个性主要体现在,只要情绪低落就会游泳,或者找类似于水一样可以包裹住全身的东西把自己埋起来,据说这样会让他拥有安全感。
现在,成翼将他蓬着小卷毛的脑袋戳在五颜六色的海洋球池子里,只有一双腿还露在外面,看上去滑稽又好笑。
估计是被他跑出的成绩刺激到了,毕竟上辈子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上辈子是看着他不要命的跑法震惊,这辈子是看着纯粹的速度标新震惊。
许鹤越想越觉得好笑,正要抬腿走过去和成翼重新认识一下。
傅应飞出声道“该回去了,快十点了。”
许鹤脚步一顿,最终还是没上前。
从新城广场到家的路不是很长,中间开着很多餐点铺子。那一段路没有路灯,但这些餐点铺子会像商量好似的,一到十点,立刻关门。
因此,十点过后那条街会变得十分阴森恐怖,如果有人开车来接的话就还好,如果没有人来接,那么这条路会让许鹤分外胆寒。
他当即收回了因为想要重新认识朋友而迈出去的脚,转了一个方向,“走吧走吧,别耽误时间。”
傅应飞笑了一下,觉得岁了还怕鬼的许鹤也挺可爱的。
两人与柏教练道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准备比赛和期末考试的时间一闪而逝。
阴差阳错,每当许鹤前往楼下进行跑酷训练的时候,成翼总是正好没来,于是两个人错过了一次相识机会之后,便再次错过了整整一个月。
随着作业逐渐变多,寒假也悄然而至。生长期在冬日的衬托之下变得格外难熬。
年开始,全国经历了快速发展的三年。
蓝京作为省会城市走在发展的最前线,在城市化迅猛的进程中,蓝京的空气在秋冬季节变得格外呛人。
许鹤的呼吸道十分敏感,他不得不在雾霾天气带上防尘口罩,以免自己因为粉尘过敏而诱发哮喘。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月日。
月日晚,许鹤、傅应飞被柏教练从家里领走,先坐上了去g省的飞机,然后又从g省专机,经过将近小时的路程之后,三人在温暖如春的新西兰落了地。
许鹤把围巾一摘,羽绒服一脱,到了酒店之后就瘫在床上,拖长了声音感叹“啊——春天!”
傅应飞余光看向他因为抬手神懒腰而露出的肚脐,慌忙别开视线。以前都没仔细看,怎么有人会连肚脐都那么可爱?
他从前没少和许鹤住在同一间宾馆的同一个房间里但是这一次却格外的不自在。
以前这种时候他会做什么?
好像会走过去帮许鹤把衣服拉下来。
傅应飞站起来,朝着许鹤的方向走了两步,在看到对方眉眼的时候,呼吸一顿,抬脚径直略过了许鹤,走到了卫生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叹了口气。
以前敢做的事情,现在不敢了。
傅应飞站在宾馆的镜子前面缓了一会儿,等表情看起来正常了才出去。
许鹤正在看赛程安排上,铜版纸印成的小册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
他翻了两页,略过比赛场地周围的景观介绍,找到了他和傅应飞报名的项目进行时间,“明天下午就比赛了,我们要不要去试跑一下,分配一下接力赛场的路段?”
傅应飞对场地不太熟悉的时候放不开,不敢跳
也不敢赌,他对于自己的手和腿带着一种周全到每一块皮肤的保护。
在一个十分热爱排球的人心里,任何会导致职业生涯进行不下去的动作都是冒险。
许鹤十分理解,并且隐隐兴奋,“我要跑障碍多的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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