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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原地踌躇半晌,&bsp&bsp顶着慈爱与威胁并重的目光挪到了徐教练面前,“教练……我只是想吃一口粉丝,没有想吃粉丝下面的扇贝。”
徐教练歪了一下脑袋,&bsp&bsp微微前倾身体,将耳朵凑到许鹤嘴边,&bsp&bsp“嗯?你说什么?”
许鹤心虚地缩了缩脖子,&bsp&bsp抱着排球光速认错,&bsp&bsp“没、没什么。当时就是太嘴馋了,下次不会了。”
现在傅应飞已经会做假的扇贝粉丝了,&bsp&bsp以后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许鹤心里地扇贝小人摇起花手,&bsp&bsp螺旋升天。
徐天阳冷笑,“你最好是。”
许鹤连连点头,仿佛被甲方老板拿捏的打工人,“一定一定。”
他往傅应飞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当初明明说好的一起加练,谁都不告密,可某个人竟然自己偷偷练了一年,半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最后呢?
确实没有告密,但是却把他当初想吃扇贝的事情抖露出来了。
教练的怒火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必须祸水东引!
许鹤眼睛一眨,&bsp&bsp“可这也不能怪我,&bsp&bsp毕竟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bsp&bsp谁能想到他竟然自己偷偷练了一年,&bsp&bsp把左手扣球给练会了?”
徐天阳老狐狸了,&bsp&bsp哪里看不出小狐狸在想什么。
他好笑地看了一眼许鹤头顶支棱起来的小呆毛,顺着记仇小崽子的心意转移了注意力,一巴掌拍在傅应飞的肩膀上,&bsp&bsp“你也来解释解释。”
傅应飞愣了三秒,&bsp&bsp实话实说,&bsp&bsp“我没想太多,就是觉得强力接应这个位置确实需要练一下左手扣球就练了。至于偷偷加练……主要还是怕先告诉了你们之后却没能练好,让教练期待落空。”
徐天阳……
他看了看光速认错,因为生病这辈子一口海鲜都吃不到的小可怜。
又看了看性情耿直,加练不告诉教练只是为了让他不要空欢喜一场的诚实boy。
说来说去好像是他严苛了一样。
责备小可怜他不忍心,责备耿直boy显得他没良心,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徐天阳把记录板往软垫上一甩,“所有人,休息十分钟!”
摆!
不干了!
-
许鹤跟着队友一起走到场边喝水,路过傅应飞的时候把球扔到他怀里,“看在你辛苦给我做扇贝粉丝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傅应飞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算了?什么事算了?
为什么算了?
发生什么事了?
鹤啾啾是不是生气了?
许鹤看着他这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气笑了。
感情这个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
他木着脸看向灌了一口梨子水。
清热解毒又下火,喝一口就能让人领悟大道至臻。
算了,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竹马罢了。
不能指望他有什么情商。
许鹤心平气和。
不知者无罪,顶多就是被他罚去和王一民进行接下来的传扣练习罢了。
正想着,王一民鬼鬼祟祟地坐到了身边。这人左右看了看,用一种地下接头的特务才会用到的姿势凑近,轻声道“你是不是也练了那个什么左手扣球,你给我透个底,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没有,我要练的东西这么多,怎么可能有时间再练一个左手扣球?”许鹤没好气,“傅应飞瞒着我一个人练的。”
王一民品了品,觉得不是假话,“他刚才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许鹤矢口否认,“我怎么会生气?休息结束
之后的练习你跟他做搭档,我去和卢哲组。”
王一民……
还说没有,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行啊。反正给卢哲传球和给傅应飞传球对我来说差不多。”
一个是直接骂,话里没脏字。
一个是阴阳怪气,话里也没什么脏字。
总之都没有什么好话。
十分钟后,休息结束。
许鹤把王一民推到傅应飞面前,“传扣训练你跟他做,我去看一下卢哲。”
傅应飞欲言又止。
他真的很想问问刚刚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直觉和理智告诉他这时候最好别说话。不问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问了许鹤可能会更加生气。
垫传球练习对于国少队试训队员来说没什么难度。
技术好的甚至可以一心二用,一边聊天一边练。
个来回的传扣练习临近尾声时,卢哲猛地抓住了排球,用力挤了挤,犹豫着试探,“我是不是也该练一下左手扣球?”
许鹤伸手搓了一下后脖颈,开始思索该怎么开导心理压力过大的卢哲。
这种心理压力其实来源于卢哲的上进心。他
不甘心落后,想要追上队友,所以才会急于提升自己。
但学习新技能这个事儿和个人天赋、个体练习进度、个人长处等各个方面挂钩。
傅应飞可以练左手扣球,是因为他目前的参赛经验够了,而且右手的基础技巧扎实,有力但不用蛮力。他从正式接触排球到现在,接触的都是十分正规且专业的教练。
但卢哲因为地域和家境条件等各方面的问题没能在练习初期就找到非常好的启蒙者,所有的技能基本上都是靠集训改正才做对,这导致卢哲的基础不扎实。
从根本上说,卢哲没有傅应飞那么适合当一个强力接应,他更适合当一个主攻手。
许鹤竖起手掌对着卢哲曲起手指勾了勾,示意他别浪费时间继续练,然后边练边聊,“你为什么想做强力接应?你不是主攻吗?”
卢哲沉默一瞬,“因为强力接应是今后比赛的核心进攻点。”
王牌不一定是主攻,但是强力接应基本一定是王牌。
卢哲想当王牌。
“可是你的右手扣球非常棒,这让你能在号位发挥最大优势。”许鹤语调平稳,次的垫传好像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接应位要全能,你做接应的话右手扣球受到限制,我记得你右手的力量比傅应飞还稍微大点儿……如果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好的左手扣球放弃自己的长处,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卢哲不说话了,排球在两人之间飞跃。
卢哲扣球——许鹤垫球——卢哲传球——许鹤传球——再到卢哲扣球。
往复循环几个来回后,卢哲终于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放弃有竞争力的优势,用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
许鹤松了口气,能说通就好。
想打什么位置无所谓,毕竟排球这个东西只要能力够强,打什么位置可能每场都不一定。
法国男排还有接应去打自由人位置、自由人打主攻的壮举。
世界上只有傅应飞这样一根筋的人才会对球场上的位置执着。
所以只要卢哲不突然想在基础都没打好的时候练左手扣球,什么都好说。
上午的训练很快结束,下午是雷打不动的小组赛。
许鹤的各种快球已经在这一年磨炼的炉火纯青,彻底到了只要攻手不出岔子就肯定能让他们扣出去的地步。
在他这种高精度喂球的情况下,训练基地里慢慢出
现了一种现象。
攻手和许鹤配合时能扣出来的球,与别的二传配合的时候却扣不出来。
很多进攻端都以为这全是二传的问题。
二传不够好,所以他们才扣不好。
大多数人觉得许鹤总是只和固定几个人练习不太公平,应该大家轮着来。于是便总把“其他二传不行”这种话放在嘴边,还专门挑教练在的时候说给教练听。
许鹤安慰其他两个二传废了好大力气,刘浩本身就没有自信还社恐,被这么一说更是成天躲在角落里不出声。
距离最后一阶段结束还有十几天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逼着刘浩和自己配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快球都按照教科书上写的样子扣了一遍。
然后喘着粗气狠狠道“我一个二传都能配合上,你们有时候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是啊!还专门到我面前来说?”徐教练冷哼一声,他本来就不擅长处理小朋友之间的关系,被这些小伙子弄得烦不胜烦,头疼得要命。
没想到还没等他想好对策,许鹤就直接给了这些攻手们当头一棍。
真好,小金蛋不仅可以自己给自己喂饭,还能顺便把装满饭菜的勺子塞进不听话的队友嘴里。
这原来就是金蛋的主观能动性吗?
爱了爱了。
徐教练抱着手臂站到这些少年面前,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直白,“我们的二传都非常好,这三个二传放到别的位置上都是精英。如果许鹤、王一民和刘浩三人跟邹月行似的选择了别的位置,你们以为球场上还有你们什么事?”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小伙子。埋怨二传的时候先想想你们自己有没有什么问题!”
攻手们顿时面红耳赤。
经过此事,王一民的生存环境大幅度优化。
但王一民并不习惯,一直到集训最后都处在一种“今天怎么又没人骂我”的恍惚之中。
八月,训练走向尾声。
许鹤的岁生日也悄然来临。
他从号起就开始胆战心惊,生怕徐教练又搞出拿枣泥馒头充当生日蛋糕并插着蜡烛让他站在食堂前面唱生日歌的骚操作。
好在八月二号晚上端上来的是炒豆芽和鸡汤长寿面。
很好,生日只要能不社死就已经是很开心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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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四日,集训彻底结束。
傅应飞的左手扣球已经能在实战中正常使用,小组赛时的得分率已经能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