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
结婚了?啥时候?
怎么没和对象一起来扫墓?
他忽略心理一点微小的不自在,站在一边直盒坑完全封好。
师傅问“小伙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傅应飞说“他家里没别人了。”
“哦哦,那你是他朋友喽?”
傅应飞沉默半晌,否认,“算是家属。”
许鹤想到那枚放到自己骨灰盒边上的戒指,还有傅应飞无名指上带着的那一枚,一时间如遭雷劈。
他又不傻,再怎么巧合也不可能巧合成这个样子吧?
傅应飞和师傅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过来。
“那你节哀啊。”
“嗯。”
“烧给家属和伴侣的纸钱有这种一万块钱起步万面值的,还有那种四层大
hoe,保证能在下面过得舒舒服服,买吗?”
许鹤脑瓜子嗡嗡作响,顾不上纠正傅应飞是家属的说法,冲上去对着他的耳朵撕心裂肺地喊,“别买!他骗你钱!!!”
喊完这句,许鹤忽然睁开眼睛,急促地咳喘起来。
睡在边上的傅应飞骤然惊醒,条件反射伸手去摸许鹤的额头,滚烫。
人在连续短促咳嗽的时候几乎吸不进气。
许鹤本能抓住傅应飞的衣领,伏在对方肩膀上抽气,他想深呼吸,但是完全做不到缓缓吐气。
半口气才吸进肺里就被急促的咳出来。再之后,吸气就变成了抽气声。
车上的人纷纷被惊醒。
柏函站起来,“都坐好!别围过去,司机停车开常温的空调,快!”
指令一个字一个字窜到脑子里,许鹤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抓住傅应飞的左手胡乱摸了一通。
没什么狗屁戒指。
不是做梦。
“要尿检的,不能吸药,傅应飞,包里拿个甘草片。”许鹤的话断断续续,甘草片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嘴里。
慌乱间,他听见吧嗒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许鹤来不及细想,含着又苦又甜的甘草片,尽力压住咳嗽,开始深呼吸。
气息逐渐平缓,喉咙里那种有人拿着根羽毛挠气管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柏函递过来一个水杯喝和一个温度计,“等嘴里的温度下去了量一下。”
“嗯。”许鹤闷声应下,脚往前一伸,踩到个滑溜溜硬邦邦的东西。
好像是手机。
谁手机掉了?
许鹤弯腰去捡,坐在边上的王一民哪敢干看着,蹭得站起来,“你别动!我来!”
王一民大跨步蹲下,伸手一够,从许鹤前座的底下掏出了纯黑色的手机。他按开一看,小许队的照片引入眼帘。
少年的眼睛里有光,面色被脸颊上粘着的金色彩纸衬托得像刚下凡不谙世事的小神仙。
拍照的这个人显然把聚焦都对准了许鹤,边上的人影全部虚化,看不真切。
“哇,小许队,这高清图粉丝群里都没有,哪儿来的?”
许鹤歪着头去看王一民手中的屏幕,眼睛率先捕捉到一抹亮眼的金色。
还没来得及看清,边上的傅应飞就站起来,伸手拿过王一民手里的手机,“我的手机。”
王一民保持着展示手机屏幕的姿势,看了看傅应飞又看了看许鹤。
忽然,他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捂住嘴,瞪大双眼后退两步,踉跄一下,一屁股坐回了座位。
他好像,悟了!
许鹤?
这又是什么新式表演法则,王一民最近又看什么电影电视了?
小朋友,你的精神状态真的很让人担忧啊。
被王一民这么一打岔,许鹤也没心思问高清图和粉丝群是什么,他将温度计塞进嘴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傅应飞擦干净手机屏幕,缓缓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舍得把这张照片换下来,只是把锁屏壁纸换了,将照片设为壁纸。
-
许鹤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睡在酒店的床上,傅应飞搬着板凳坐在他的旁边。
再边上是神情严肃的柏函和面露心疼的意大利胖胖教练。
柏函道“我们许鹤的症状你也看到了,没有医生跟着不行,我会一起前往。”
许鹤两眼一黑,恨不得自己没醒。
“徐教练国内还有事务,不能那么快就去意大利,所以他应该会半年以后再去,他说可以不需要费用,但是想一直跟着队伍进行旁观。”
柏函的声音不疾不徐,许鹤感觉自己又好了。
至少两位家长前半年只会来一位,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意大利生活,又有盼头了!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