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小声道“我刚才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可没笃定说压线球就是加里波第教我的。”
引导错误思维怎么能叫说谎呢?
先不说柏函完全没往错误的方向想,就是真往错误的角度想了,那也是柏医生自己想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柏函挽起袖子,用行动对许鹤的话做出了回答,他将许鹤按倒,用筋膜刀来了个全套。
许鹤扒拉着椅子边缘欲哭无泪,边上正准备整活舞台的工作人员对这个小运动员投以怜悯的目光,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搬着各种娱乐用具离开了案发现场。
许鹤被筋膜刀折磨得奄奄一息,而柏函则深谙“刑讯逼供”的真谛。
许鹤在筋膜松弛下几乎把藏着的秘密抖漏了干净,但仍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守住了博洛尼亚大学跑酷社团的秘密。
傅应飞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慌乱地拎起许鹤经快喝干的水壶,落荒而逃。
运动员不喝外面的水几乎是全世界的共识。所以许鹤地梨子水都是傅应飞现拆了没开封的矿泉水,用便携式烧水壶烧开了泡的。步骤繁琐到许鹤绝对不会主动去做的程度。
上辈子他连薄荷水都不喝,发病后全靠意志力强撑,更别说冲泡梨子水。但傅应飞却坚持了每一场常规赛。
这个梨子水也上了排球报刊和意大利排球杂志。
意大利记者显然写无可写,只能对着用具捕风捉影,将梨子水称为“华国聪明水”,喝了就会变聪明,但是一口只能顶十分钟,所以许鹤每次都得喝一升。
后来这篇报道被博洛尼亚大学的讲师拿出来当做是反面教材,声称但凡有一点生物常识和脑子的人,都不会写出这么愚蠢的稿件。
于是这篇报道被意大利国内和国外的球迷们炒出了圈。
当体育记者对着运动员问出逆天问题时,他们的球迷就会在事后对此类记者群起而攻之,说辞十分文明,一律都是——“上班前你喝华国聪明水了吗?”
这些球迷搞得体育小报记者烦不胜烦,为了不被舆论掀翻饭碗,只能在提问的时候收起挑事心理,放弃一些可以挑起双方矛盾的问题,小心翼翼提问,规规矩矩做人。
一时间,意大利体坛新闻变得极其和谐。
各位深受记者之害的体育明星们得知原委后,纷纷声称许鹤是他们最喜欢的年轻小将。
那些只网球、足球、篮球之类的球迷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许鹤是谁,被人科普了前因后果之后瞬间了悟,连连称赞,“太棒了,我们对运动员本人赢球的目的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些记者却总之问出你为什么想赢这种s问题,你们说得对,或许他们上班之前确实是需要喝一些华国聪明水。”
十一月底。
许鹤在繁重训练和学业结束之后打开社交平台,发现推特账号竟然平白多了几十万粉丝,且其中大半都不看排球。
这些人对他表达支持的方式十分奇特,顺着他转发的几个俱乐部官方周边发售连接顺藤摸瓜,找到了好多有关他的周边。
有的人买了一只巨大的白鸟团子打哈欠的靠枕,还有人甚至买了米兰银行俱乐部的全套毛绒鸟团玩具。
其中,傅应飞的形象竟然是一个纯黑猫头鹰。
许鹤看了看猫头鹰,然后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傅应飞,接着走到傅应飞对面举起手机,将猫头鹰图片放在他的脸边上比了比。
别说,还挺像。
就这看上去就不高兴的喙,简直将神韵把握的淋漓尽致。
可爱中透着一丝严肃,严肃中流露出些许诙谐,诙谐中含有一抹威严。
蛮不错的,得找时间进俱乐部仓库摸一个手机链回来。
许鹤抓紧推特上一骑绝尘的人气,将这段时间拍摄的所有排球科普向视频一股脑发在了上面,顺便还发了几个跑酷教学视频。
雷欧在他教学跑酷的视频下面发了一长串问号。
悲切地问【你要背叛我们了吗?你下班后竟然在偷偷跑酷?加里波第教练知道这件事吗?傅应飞知道这件事吗?你现在为什么不在本部,是不是跑到跑酷俱乐部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后还会继续打排球吗?还会继续做我们的二传吗?】
许鹤……
有了雷欧队长带头,俱乐部的教练和队员们纷纷评论。
加里波第【天啊,你竟然去跑酷俱乐部!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不!三倍!】
安东尼【跑酷有什么好玩的,项目接力最多也才四个人,我们排球能报个人!】
跑酷俱乐部那边刚刚从世界冠军的推特上发现一点跑酷内容,正开开心心给世界冠军编辑彩虹屁,试图拐人进俱乐部参加点活动。
话还没编辑完,这条视频下面就被问询赶来的排球运动员和排球评论员筑起了高墙。
其中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卖惨型【许鹤是我们排坛二传的里程碑式人物,任何项目都不应该抢走他,呜呜。】
拉踩型【跑酷?跑酷是什么?能参加奥运会吗?我们排球可以诶。】
绿茶型【没事,他只是去玩玩罢了,我不会那么小心眼的,毕竟他的推特头像可是传球照片呢。】
跑酷毕竟是小众运动,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在这场“争夺许鹤”的战争中落雨下风,俱乐部老板看着海报上许鹤的签名无语凝噎,痛批前台招待“你说你,如果那天你不提身高,他说不定就成为我们俱乐部的会员了!我们一定要再加一条规定,禁止讨论世界冠军身高!”
许鹤为了终结战争,自证清白,只能拍摄了一张傅应飞推着购物车的背影,配文【在买菜】
有了这张照片,排球运动员和跑酷运动员的“相互指责”才暂时结束,大家的视线被转移到傅应飞居然会做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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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
许鹤终于联系上了博洛尼亚大学跑酷社团的人。
这位仁兄不仅是跑酷社团的副社长,还是一位反电子主义者。每个月回家之后才会处理手机和电脑邮件里面的信息,平常和家人和导师交流全靠信件。
许鹤万万没想到年了还得跟人写信,两人你来我往地写了封。
最终,“反电子主义者”在得知写信的人是跑酷界的第一个世界冠军和世界纪录创造者时,当即抛弃了写信这种传统而慢速的交流方式,从意大利艾米莉亚-罗马涅大区急速冲到了米兰俱乐部,带着一双跑酷鞋和丙烯笔找许鹤签名。
许鹤看了看鞋又看了看跑酷社团的副社长。
意大利人的签名介质实在是多种多样。
这边的人甚至会让球星把签名签在腰部,离开之后再在街边找一个纹身店直接将其变成永恒烙印。
雷欧就签过好几个这样的。
当时他大受震撼,相比之下,签在鞋上正常多了。
许鹤签完名后问道“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在做纵跳速降练习的人?他喜欢穿西装,像那种老派的绅士,会带昂贵的领夹和袖口,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早上五点的天空。”
这是他上辈子亦师亦友的跑酷教练,在最迷茫的时候给予了帮助。
因为这个教练,他才能真正意识到跑酷并不是在高楼大厦上用死亡作为噱头的赚钱手段,而是一项真正有魅力的运动。
反电子主义者一拍大腿“确实有这个人,学生会长!弗朗切斯科!不过他没加入我们社团,你要去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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