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一位顾客很不高兴的离开了。”
第一时间察觉到老夫人温和笑容下隐含着的不悦的六二六,忍不住出声对着一之濑七月说道。
不过一之濑七月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听到自己有血光之灾,恐怕没有哪个人会高兴的。”
“所以这个结果是真的百分之五十,还是假的那百分之五十”
六二六还是有些好奇。
一之濑七月:“不知道……”
六二六:……
“看来我要提前恭喜你,转职神棍了。”
它沉吟道。
“也不一定。”
一之濑七月挑眉,“在她临走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整晚了。如果今晚预言实现了的话,我也许会收获一个回头客。”
六二六:“如果预言没成真呢”
“那就只能换个地方从头再来了。说到底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呢,一半的成功率,我总不能倒霉的一次成功都没有吧。”
一之濑七月心态极好的微笑道。
……
贝尔摩德在没有人能看见的死角,一把撕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一瞬间,那一头失去束缚的美丽金发,取代了之前象征苍老的白发倾泻而下。
垂落下来的长卷发顺着夜风不断扬起又落下,而少数几缕头发,更是粘附在了贝尔摩德的脸颊上。
不过贝尔摩德没有被脸上这几分由发丝引起的,若有若无的痒意所干扰。
路灯下,她隐没在黑暗中的神色一时难测。
那一则预言此刻还在她的心里盘旋。
贝尔摩德不相信预言。
她只相信自己。
但今天的事情却让她感到古怪。
贝尔摩德一开始易容成为老人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打探任务情报。
然而在她走过那条街道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道轻飘飘的视线也许不含恶意,但是贝尔摩德需要知道这道视线的主人为什么关注她。
她的谨慎让她选择了靠近试探。
而她得到的原因却是意外的简单。
很明显。
那个自称预言家的女人,是冲着她身上的金钱来的。
贝尔摩德面上不动声色,但是知道原因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无疑是轻蔑的。
她再一次打量了眼前这个女人。
设计复杂的精致长袍,做工华丽的金属配饰,材质不凡的紫色长手套,还有那几乎将她的视线完全遮蔽的宽松兜帽……
这是一个把神秘写在外表的女人,不过谁又能保证她不是故弄玄虚呢毕竟这样的装扮街边路口虽然不常见,但要是有心人想要仿妆,那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当时,贝尔摩德尚且还只把她当做一个骗子。
但很快,她就改变了想法。
因为她收到了来自预言家的预言邀请。
贝尔摩德现在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捕捉的,玄而又玄的东西。它在催促着贝尔摩德答应那一则,来自于预言家的邀约。
这是不正常的。
贝尔摩德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有那么一刹那,她心中的冷意几乎要冲破她的假面伪装。
她开始警觉。
她开始怀疑。
她开始猜测……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掌握着什么高级的催眠手段。
被贝尔摩德掩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微末的危险信息。像她这样的女人,总是不能分外不能容忍自己受到威胁的。
那个女人也许是察觉到了,从她身上
散发出来的杀意,又也许是没有……
总之她很快得出了预言。
”血光之灾。”
一个让人不快的词语。
这个词让贝尔摩德联想到了她今天晚上的任务。
她的多疑让她忍不住去思索计划的漏缺之处,但事实上,她的安排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徘徊了很久。
但那个女人却像是迟钝的完全感受不到一样,她依旧井井有条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甚至于在贝尔摩德离开之前,她还提到了自己今天晚上的行踪。
她说话时的口吻很从容,十分的从容。
那种语气总让人觉得她胸有成竹。
她似乎很笃定贝尔摩德会再回去找她……
贝尔摩德本身是个神秘主义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喜欢和她相似的类型。
贝尔摩德没有在预言的事情上,投注自己太多的心力。
她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组织的任务,总是要比一个忽如其来的古怪预言重要的多的。
这么想着,贝尔摩德很快就把预言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她平静的伸手将自己的一头长发归束在脑后,然后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向着目的地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