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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良途从那家店出来之后,&bsp&bsp邬倾并没有再跟着他,而是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想知道这里面待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bsp&bsp这里的顾客,店员从衣着到相貌上来说,&bsp&bsp全都稀松平常,嗅不出一丝异样。
甚至于他进来时,一个相貌儒雅的店员就迎了上来,问他是不是要购置手工杯?
夏塔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可是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见状,他决定先暗暗瞒下来,日后再查,&bsp&bsp避免他们生出不必要的警惕心。
到了旅店门口,&bsp&bsp他发现他们的那一格房间是昏暗的,&bsp&bsp不知什么缘由,没有开灯。
难道夏塔还没有回来?
邬倾的目光隐隐有些危险。
这个人,不知道到底想要瞒他多少事。
有机会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
他缓步上了楼,&bsp&bsp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了人的心里,让从他身边经过的人莫名有些紧张。
明明看起来很年轻,&bsp&bsp没想到气场那么强大。
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bsp&bsp邬倾吁出一口气来,&bsp&bsp目光晦暗。
他刷了房卡,&bsp&bsp缓缓推开了房门。
房内晦暗沉寂,&bsp&bsp没有人在等他回家。
他正要按住门把将门关上,下一秒,&bsp&bsp灯火骤明,&bsp&bsp一连串争奇斗艳的彩带不要钱地落在他的身上,&bsp&bsp接着,&bsp&bsp他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嗓音里的喜悦无比清晰,那一串温柔的字眼在他心中久久涤荡,难以磨灭。
他说“少爷,生日快乐。”
那一瞬间,所有的密码仿佛都在这一刻破解了。
原来他今天这样鬼鬼祟祟的出门,是为了这件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里,尘封了无数个日月的事。
原来是因为这样。
喜悦,安心,幸福,珍惜,这一系列情绪被揉碎在他的心里,像被打翻的五味瓶,让他一时之间做不出什么合适的反应,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景良途的那双眼睛愣神。
景良途看着邬倾不知如何反应的神情,又看了看缠了他满身的彩带,同此人矜贵的气质格格不入,犹豫了一会,带着一股强烈地求生欲询问道“少爷,您应该没有洁癖吧?”
邬倾“”
他正感动着呢?
两人对着桌子各自坐下,灯被重新关上,因为景良途这个人非常重视没什么卵用的仪式感,他正目光虔诚地点上了那形状为的蜡烛,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清俊的容颜在此刻显得愈发温暖。
“少爷,这蜡烛一灭,您就真的长大了。”
景良途的笑容没有掺杂一丝的虚假,真实往往就是最好的“演技”,这一点他做的其实比原主要更加出色。
在原剧情线里,敏锐的邬倾早早就对夏塔埋下了怀疑。
但是景良途帮人庆生的时候就是真帮人庆生,没有别的复杂的情绪。
邬倾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景良途,烛光在他的脸上跳动,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舍不得将烛火吹灭。
说起来,吹灭蜡烛前,是不是要先许愿。
那
邬倾的眼睫轻垂,眸中藏匿着无法诉说的愿望。
那,就请你陪我一辈子吧,不论你待在我身边是藏着什么样的心思,是好是坏。
你都要留下。
霎时间,烛火熄灭,黑夜化作有形侵袭了他们的空间。
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乃至眼前的人也被黑暗吞噬,看不见了。
瞬息间,似乎有几辈子的恐慌将他包裹吞噬,一股寒意沿着神经从脊背窜入大脑皮层,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差点碰倒了椅子。
“啪”,景良途按开了灯,屋中如临白昼。
看见邬倾惶恐不安的神色,景良途有些惊讶,他问道“怎,怎么了,少爷?”
邬倾沉默了很久,哑声道“没事。”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景良途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延续太久,邬倾熟门熟路地给景良途切下一块料最足的蛋糕来,卖相诱人,香甜四溢。
不知邬倾是不是不喜欢吃这种东西,反正他给自己切的那一块看起来挺磕碜的。
景良途正想吃,却发现自己磨蹭许久,却忘了正事。
礼物!礼物!
他将从k那里买来的手工水杯交给了他。
礼盒的包装低调奢华,景良途保不准他会不会喜欢。
原本想送一个亲手做的,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亲手做的虽然礼轻但情意重,结果现在直接降级成一个随处可见的杯子,邬倾家里比这贵数倍的都有,他肯定瞧不上眼前的这一个吧。
不过,如果真的把自己做的送给他,那简直就是对邬倾人格的侮辱。
思来想去,便也只能如此了。
好在邬倾似乎在好奇那里面的东西,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指扣在礼盒的边缘,饶有兴致地将它打开了。
里面包裹的是一个虽然外观精致,但是没有灵魂的杯子。
要问为什么这么说,主要是因为邬倾今天去那家店面的时候,看到了一盏与这个一模一样的杯子。
也就是说,夏塔在那个地方待了那么久,最终只是准备了一个随手买来的礼物。
那么他在里面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什么呢?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原本放下来的心又慢慢提了上去,邬倾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体会到了百般滋味。
上一个管家下场如此凄惨就是因为他讨厌背叛的人。
他不希望夏塔成为那样的人。
虽然他不会对其采用同样的血腥手段,但是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他觉得煎熬难耐。
看着邬倾沉思的面容,景良途心中十分紧张。
他抿了抿唇,问道“不,不喜欢吗?”
邬倾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眼中的疑虑收敛了起来,淡笑道“不,没什么,我很喜欢。”
这是喜欢的反应吗?景良途觉得不怎么像。
只是计划有变,他自己亲手做的那个却是无论怎么样都拿不出手的。
但是好歹也做了一天,他也舍不得扔。
而且那个杯子上还刻了一句“祝少爷生日快乐,岁岁无忧”呢。
丢了怪可惜的,要不,他自己私藏了,拿来辟邪吧。
当天晚上,景良途便将它偷偷藏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至于景良途送给邬倾的那盏精致的杯子,虽然他看起来不是很喜欢,但还是好端端的放在了桌上,兑上了他今天要喝的咖啡。
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景良途去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这家旅馆很贴心,还根据客人的要求准备了浴衣。
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景良途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正厅,发现邬倾正靠站在墙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两个人的目光猛然相撞,景良途下意识的撇开视线,没有看他。
他的发梢还滴着水,有一滴格外放肆的顺着锁骨滑入了领口,轨迹令人遐想。
这家旅馆的浴衣其实领口偏大,而这具身体的骨架小,撑不起来这样的浴衣,时不时地会滑下去,景良途为了不露出丑态,还得常常拉它一把,这幅样子,看起来同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十分不符。
但是看邬倾现在的身形,感觉完全可以撑得起来。
嗯,他渐渐变成了自己打不过的人。
见他出来,邬倾的眸光莫名有些晦暗。
景良途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心里有点紧张,下意识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道“少爷,您要用浴室吗?”
邬倾闻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