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何执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原本冰冷的气质在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冰雪消融了一样,让人的心尖随之发颤。
这应该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轻易上钩的笑容。
当然,知道他是变态的人除外。
反正在景良途这里,顾何执的滤镜已经碎了一地了,也不知道顾何执在知道姜隐是个变态的时候怎么还能下的了口。
难道变态与变态之间真的具有不可言说的吸引力吗?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顾何执的掌心抚在景良途的脸上,虔诚道:“乖一点,好好待在我身边。”
景良途没有回答。
顾何执翻旧账般道:“你以前说过,如果有人愿意包养你,你愿意跟他走,现在呢?”
“啊?”
景良途愣住了,非常无语地表示:“我那是说着玩,这你也信?”
顾何执的表情几变,脸色显然有些不愉快。
见他这样,景良途果断认怂,缩了缩脖子,不跟他正面硬刚。
顾何执才不管那些,手指钳住景良途的下巴,强迫他靠近自己,强制欲满满地看着他:“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论你想不想,也得认。”
景良途面露苦涩。
别问,现在问就是后悔。
他以为这些骚话入不了顾何执的耳朵,冰冷如顾何执,对于人情事故丝毫不关心的顾何执,他肯定早就把他说过的这些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顾何执是一个变态,而且还把他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景良途还是不满道:“难道,你还会带着我出国吗?”
顾何执:“我会。”
景良途傻眼了。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这个学霸是认真的。
他真的打算无论到哪里都要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
但是在原剧情线里并没有这一段啊!
景良途拒绝道:“我才不要跟你去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适应不来。”
对于身为总裁的景良途来说,时不时地出国谈个生意实在是家常便饭,而且他的英语水平不错,甚至还打算在国外开一家连锁公司。
但是对于无法用英语来交流的姜隐来说,这一切可就难了,他又不可能出过还有那么流利的英语跟别人交谈。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消顾何执的这种念头。
顾何执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说过的话,你得负责。”
景良途:“哥,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一辈子可能也就是这样了,虽然我们两个都是变态,但你也应该找一个跟你势均力敌的人出去,而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因为,他们说得对,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
他话还没说完,顾何执按住他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这次的亲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它更像是惩罚,混合着疼痛和血腥,还有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执念。
景良途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要疯了。
说不通,真的说不通。
顾何执疯起来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几分。
也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感觉这个人很正经,之前住在他家的时候,每天晚上都经历那么不对劲的事情,明明那么明显,可是到最
后他居然也都没有察觉。
所以要不然为什么都说人不可貌相呢?
既然顾何执这么不好对付,景良途感觉自己只能认栽,静静等待重见天日的那天了。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重见天日的日子来得比想象中要早。
这天,顾何执晚上从外面回来时发现时景良途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睫沾着水珠,手腕无力地垂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虚脱。
顾何执匆忙赶过去,将浑身虚汗的景良途扶起来,掌心触碰到他的皮肤时意识到这个人浑身滚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景良途眉头紧蹙,意识到顾何执回来后虚弱道:“我想喝水”
顾何执愣了一瞬,立刻从厨房里端来一杯温水,一只手稳稳扶住景良途的后背,另一只手将水杯凑近他的唇边,低声哄他喝水。
景良途凝着眉,用自己的手扶着杯子,苍白的嘴唇碰在杯沿上,贪婪地吮吸着杯子里的水分。
他的额上沾满虚汗,整个人时冷时热,扶住杯子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因为喝得太猛,他不慎呛住了,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将肺给咳出来。
顾何执心疼地顺着他的背,声音明显不似往日那样平静:“乖,我带你去医院,先穿好衣服。”
景良途摇摇头:“这种小病,我一般都不管的。”
顾何执目光微怒:“也就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得,你管我的人,还管我的身体。
天底下没有人管的比你更宽了。
还不等景良途反应,顾何执便已经率先在他的身体上罩住了一件温暖的厚外套,接着,他一把抓住车钥匙,将景良途抱在怀里往外跑。
景良途烧得迷迷糊糊,但看着顾何执这副紧张的样子,突然有了点开玩笑的闲心。
他攥住顾何执胸前的衣服,笑了:“这样真的好吗,我客人那么多,万一被哪个人发现了,他们可能会好奇,本该出去旅游的姜老板什么时候回家了?”
顾何执倒没跟他开这种玩笑,二话不说就将他用安全带绑在了副驾驶,目光平静如水:“你要知道,我有一万个办法抓住你。”
景良途:“”
有一说一,这个男人,他怎么可能玩得过?
车子飞快地向离这里最近的医院驶去。
景良途并没有伪装,他是真的生病了,此刻正难受地靠在副驾椅上闭目养神。
夜晚的灯光透过玻璃在他的脸上变幻莫测,霓虹为他苍白的嘴唇染上了些许血色。
很快,顾何执的车来到了医院。
虽然是晚上,但是医院里依然有值班的人。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医生给景良途开了些退烧药,又做了血常规。
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时候,顾何执紧绷的心神才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就在顾何执要出去缴费的时候,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景良途。
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手上挂着葡萄糖,眼睛轻轻闭着,看起来已经睡熟了。
他的头上敷着冷毛巾,因为生病的原因,他整个人看起来乖得离谱。
应该可以让他一个人待一小会。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就让护士在这里看护一会,他很快就回来。
护士看这个男人长得很俊,脸有点红,点头说好。
如此,顾何执才放心出门去缴费了。
五分钟过去。
缴完费的顾何执轻轻推开了房门,看到眼前的场面,眼眸睁大。
吊水的针被拔掉了,现在正挂在输液架上慢慢摇晃,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何执摸了摸床铺,上面还依稀有着没有完全散去的体温。
准备给病人换药的护士走了进来,看见顾何执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看见病人没了踪影,护士的脸也被吓白了。
“病病人呢?”
顾何执冷笑一声,从护士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阵冰冷的风。
夜色暗沉,可以隐藏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我的小骗子,居然学会逃跑了。
好,很好。
你会后悔的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