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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寂静后,&bsp&bsp卫承乐面无表情道“只有这么点东西的话,我可要回去了。”
封天宁笑出了声“不相信吗?”
“难道要信你一张嘴,和这几张来路不明的报纸吗?”卫承乐瞥了他一样,&bsp&bsp当真往外走去,&bsp&bsp像是懒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那么,&bsp&bsp若是再加上这个呢?”
封天宁比了个手势,室内的灯光骤然灰暗了下去,投影布“咔哒咔哒”地展开。
嗡的一声,投影仪播放起了影片。
画面的正中心,&bsp&bsp是一个穿着黑色旗袍、保养得当的贵妇人。
她坐在圆桌边,&bsp&bsp高谈阔论着“珍禽宴”上的所见所闻。
随着视频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后,&bsp&bsp卫承乐的手逐渐捏紧。视频里不时地传出哄堂大笑声,&bsp&bsp但他的脸色却是铁青。
封天宁道“之前呢,为了表达我的诚意,&bsp&bsp我提前‘预支’了一部分消息给你。那么,&bsp&bsp时隔了这么久,相信你私底下也去调查过‘珍禽宴’了……对吧?”
他这自然是明知故问了。
证据都递到了对方手上,只要是翻看过的,&bsp&bsp哪还有坐得住的道理?
但是,和封天宁预想的有所差距的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卫承乐偏偏还真坐住了。
谁都知道,若是想知道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最快的方法是立刻回卫家,把自己的亲爹揪出来问个清楚。
然而,&bsp&bsp卫承乐并没有这么做。
他放弃了这条“捷径”,&bsp&bsp转而先从“珍禽宴”入手,&bsp&bsp花了不少时间,&bsp&bsp找到了这个隐藏颇深的秘密庄园。
之后,他又假扮成开垃圾车的工作人员,潜入后厨,费了一番功夫,探听到了“食材”的来源——不得不说,林暮晃之前假扮成维修工骗他开门的经历,给他提供了不少的灵感。
确认过封天宁给的这部分资料是真的后,卫承乐才答应了接下来的赴约。
封天宁心想,这小子的性格,确实能担得起那句“多疑”的评价。
真绝,这小子连亲爹都不信。
他似乎只相信实实在在陈列在那里的“证据”,而对于活生生的人,反倒是顾虑重重。
人会撒谎,人会保留性陈述,人会春秋笔法,人会选择性地说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因此,不敢信,不能信。
但对封天宁来说,卫承乐这般难缠的性格,一旦掐住了命脉,反倒比一些糊涂蛋更好“拿捏”。
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原本被他暂停的视频又继续播放了下去。
旗袍贵妇突然转头看向另一边,热情地招呼道「雪卿,你多吃点啊,这个八宝葫芦鸭可是这里的特色菜……」
镜头慢慢地向旁边推去。
在看到披散着长发、戴着珍珠首饰的少女时,卫承乐失态地瞪大了眼睛。
在饭局上的严雪卿,没了她平时标志性的高马尾,脸上也不再是张扬又明媚的神情,显得……如此陌生。
她对旗袍贵妇浅浅一笑「谢谢姨,是很好吃。」
同名同姓,同一张脸,站在屏幕外,卫承乐竟觉得,自己好像是看着另一个人。
也许每个人都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平日里会没形象地用扇子当投掷凶器的高傲少女,这会儿却是举止大方的大小姐,担得起一句优雅贵气、进退有礼。
若是平时她露出这种姿态,恐怕他会嘲笑个半天,但现在……
他满脑子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严雪卿,她怎么会在这种宴会上呢?
“珍禽宴”,她居然……早就知道了?
视频右上角标注着拍摄时间,这明白无误地表示
这是严雪卿入学前发生的事。
比她认识他的时间……还要早。
视频播放结束了,投影布上只剩下荧色的黑暗。
“你有注意到视频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吗?”封天宁的声音宛如从天外传来,“那位就是严雪卿的母亲了。你在新闻上也许看到过她?这位夫人实在是很有手段,严家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器,就是在她手里发扬光大的。”
他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但即便这寥寥几句,也足够意味深长。
卫承乐不语。
没错,严雪卿大概是受了母亲的影响,有着近乎偏执的奇怪法器收集癖。
林暮晃私自把嫁衣烧了这件事,她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拿出来念叨。
「怎么烧了啊,本来能拿去研究一下的……」
「没准能研究出来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
研究什么呢?
当然是研究法器,还能是别的东西吗?
然而,在脑海的深处,有个邪恶又微弱的声音吞吞吐吐道研究法器,能绕得开人和妖吗?既然都能研究器具了,顺带研究一下别的,不也很正常吗?
他抬起头。
下一秒,封天宁的身边就冒了青色的气流。
似是要将心中的戾气尽数发泄到旁人身上一般,卫承乐嗤笑一声“说了那么多……意思是,严家恶赢满贯,想劝我尽快弃暗投明吗?”
感应到杀伤性异能的出现,警报声“滴滴”地响起——
“警告,警告,安全区域禁止动用异能!”
红色的狙击点一个接一个亮起,好似昏睡的饿狼睁开了它的眼睛。
它们逡巡着,最后准确地搜索到了目标,停在少年的头部。
一时间,少年的脸上就像发了麻疹一样,全是密密麻麻的猩红色颗粒状斑点。
但封天宁的处境也没好上太多,能将他绞杀三百次的风刃密密麻麻地堆砌在身边,围成一道杀机毕露的气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