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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村所说的地方位于大阪府内的一处酒吧。
不同于猫沢奈奈曾经意外进入的撞球酒吧,&bsp&bsp河村以及大阪府其他黑衣组织成员不时会出现的地方是那种相对热闹吵杂,会有乐队舞女表演的酒吧。
守在门口的保安人高马大却不制止想要混入其中的未成年学生,没有人闹事的时候,&bsp&bsp他们只是负责守在门口不会拦着人进来花钱消费。
猫沢奈奈眼看着几个学生偷偷混进来,眉头轻凝问道“这里是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的酒吧?”
她对酒吧这样的地方不大了解,&bsp&bsp但一般的经营场所都是不能卖烟卖酒给不满二十岁的人。
即便他们有些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bsp&bsp年满十八可以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bsp&bsp烟酒方面的条例还是按照以前的二十岁成年才可购买。
酒吧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是不能对未成年人开放。
可是刚才那几个学生混进来的时候,&bsp&bsp保安连阻拦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简单扫过他们身上一眼让人进去。
这与猫沢奈奈了解的法律条例相违背。
“没有酒吧会公开自己欢迎未成年入内,&bsp&bsp”诸伏景光望过去一眼,同样报以不太赞同的目光,&bsp&bsp只是他不会在这里多说什么,“他们只是不拒绝而已。”
只要不是穿着明显的学校制服,酒吧的保安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放进去。
“这里不会挑选客人,”已经来过几次的诸伏景光,多少知道一些这家酒吧的作风,“只要是有钱消费的人,&bsp&bsp他们都不会拒绝。”
激烈的音乐与躁动的鼓点,热情的舞女在舞台上肆意展示曼妙的身姿,&bsp&bsp周围的气氛被不断炒热推高,牵引着酒吧客人的情绪与状态。
舞台上有舞女在跳舞,&bsp&bsp舞台下的舞池也有数十人挥洒着热汗与身边的人狂欢共舞。
斑驳紫红的彩灯不断在他们头上转动,投射出暧昧晃眼的迷离光芒。
猫沢奈奈坐在吧台的位置,&bsp&bsp有些无所适从“这样的酒吧,&bsp&bsp都内会有很多吗?”
一种如坐针毡,&bsp&bsp想要立刻离开的想法悄然升起。
她说不清自己是不习惯这里,&bsp&bsp还是讨厌这里的环境氛围,只觉得呆在吧台的时间度秒如年。
之前在中原中也经常出现的撞球酒吧都没有这种感觉。
无法适应也无法融入其中,自己与这里的人和实物格格不入,仿佛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
“有很多,”诸伏景光直接点头,坦言道“酒吧算是娱乐场所,没有经营违法的情况下,政府和警察都不会过多干预这些地方的生态。”
猫沢奈奈凝着眉尖,不解问道“放任未成年人进入酒吧,这还不算是经营违法吗?”
要是被人知道这里会让未成年进入买酒,酒吧少说也有停业整顿一段时间。
酒吧的老板难道就不怕这里会被举报吗?
“这个要视情况来定,”虽然法律规定不允许未成年入内,但太宰治从前是黑手党,黑手党的未成年又有几个人敢去管,“要是酒吧的老板已经打通大阪府上下的关窍,自然进入几个孩子不算什么。”
即便被人举报酒吧纵容未成年入内买酒,酒吧也不会遭到警告和停业处分。
要是酒吧的老板势力再强一些,他们甚至会查出举报者的身份和电话,直接把人压着留下来如同小型的黑手党社会。
一些混乱不多加管理的酒吧不乏会有这样的人,他们背靠着黑手党不怕得罪人,本身行事风格也相当张扬跋扈。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艰难道“这里是大阪府……”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也不好在这里细说。
任何帮助警视厅说话解释的声音,都有可以
能会引起黑衣组织的人注意。
他们想找的人还躲藏在酒吧的某个位置,要是让人听见暴露身份事情就麻烦了。
“抱歉,我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
猫沢奈奈暗暗叹气,他们是来酒吧寻找黑衣组织的人,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指责酒吧为什么放任未成年入内买酒。
比起黑衣组织的事,酒吧让未成年进入都不过是一件小事。
“奈奈想喝点酒吗?”太宰治轻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冰球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里的酒还挺全的。”
琴酒、伏特加、威士忌以及名气稍小的酒,一一整齐摆列在调酒师身后的柜子。
顺应着客人点单的需求,调制出一杯杯鸡尾酒或是倒上合适的酒卖给客人。
调酒师手上摇晃着金属的调酒壶,动作娴熟自然犹如表演一般展示给面前的客人。
猫沢奈奈只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不感兴趣摇摇头“我以前没有喝过酒,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喝。”
要是酒量比较危险,容易一杯下肚就会晕晕乎乎还要麻烦太宰治照顾。
没有把握可能会带来危险的事,她不会在陌生不熟悉的地方做。
“我喝柠檬苏打水就好。”酒吧里的其他饮品都不是这么适合她。
要不是进入酒吧什么饮品都不点,光坐在吧台不动太过惹眼,她连苏打水都不想点,只想着快些抓住人离开这里。
猫沢奈奈对于酒吧内部的氛围环境不太喜欢。
中原中也曾经告诉过她,出去不要随便接别人给的食物饮料,不认识的人给的食物本身就带着不确定性。
加上陌生的环境更是要提高警惕,不能轻易放松防备。
因为中原中也以前说过的话,她甚至连手里的玻璃杯都不敢随意放手松开,只怕稍不留神苏打水就会被替换成别的什么东西。
“河村先生,你发现什么了吗?”
关于他们的上级管理,总是藏身在酒吧某处,通过调酒师的手传递黑衣组织的任务,本身从来都不轻易露面出现。
被她突然叫到的河村立刻坐直身体,小心谨慎回答“没有……那个人本来就是比较会躲藏的人。”
他其实也不确定对方肯定会呆在酒吧,只是想着快些摆脱太宰治才把这个情报扔出来,试图让自己脱身远离他们。
没想到还是无法远离太宰治,他简直快要欲哭无泪,深切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加入黑衣组织成为其中的下级成员。
要是他没有加入组织,自然就不会接到跟踪猫沢奈奈的任务,也不至于现在被逼着一起过来酒吧准备挖老东家的秘密。
什么都不说会得罪太宰治,但要是什么都说了又会得罪黑衣组织。
不管哪一边都不会让他好过,河村已经是硬着头皮打算先把太宰治应付过去。
至少黑衣组织还没发现他透露过组织的情报,枪口没有对准他的脑袋。
“太宰先生一定要找到人吗?”
河村不敢在这里乱叫猫沢奈奈的名字,要是她脸上的绷带伪装被扯下认出真实身份,她连同他都要糟糕。
“我觉得他今天可能不在这里,”他试图委婉说服太宰治放弃,道“要是他在的话,怎么说也会联系我和上田中回复情况。”
既然都没有人着急问他们要跟踪猫沢奈奈的照片,这不就说明他其实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在酒吧吗?
开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河村什么都敢说,生怕太宰治一个不满意会一枪崩了他。
可是当他们几个都来到酒吧,准备守株待兔抓人的时候。
河村又开始心慌起来。
要是他背叛组织的消息传入
组织其他的人耳中,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妻子孩子都会遭到组织毫不犹豫的清除。
他从不怀疑自己加入的组织是多么心狠危险的组织。
那些背叛者以及试图与组织做对的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太宰治真的抓住人也不妨碍黑衣组织对他以及他身边的人实施危险的报复手段。
“河村先生不是十分肯定消息无误吗?”
太宰治笑眯眯看着他,故意说道“还是说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们的?”
河村面露惊恐,飞速摇头否认。
他怎么敢骗太宰治,再给他多几个胆子,他都不想再接受这个人的审问。
“太宰先生,有看见可疑的人选吗?”
猫沢奈奈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的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舞池跳舞,甚至还有想跑上乐队的位置去演奏一番的客人。
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可能是黑衣组织的可疑人物。
由于酒吧里的人太多,猫沢奈奈一向敏锐的情绪感知失灵一般无法准备判断周围有哪个人比较可疑。
她只能匆匆在光线昏暗的酒吧寻找可能是黑衣组织的人。
以河村和诸伏景光在黑衣组织的地位还无法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跟踪任务,想要知道更多的事就必须要找到上一个梯队的人。
或许分派任务给河村他们的人也不知道真相,但他对黑衣组织的事应该会更加了解、知道得更多。
猫沢奈奈估摸着太宰治就是想要知道黑衣组织的消息。
不管黑衣组织在河村眼里多么恐怖,猫沢奈奈心底都没有太多的恐惧。
他们无法把手伸进咒术高专,以前调查她的消息也都是在杯户高中,不敢接近并盛町的住处,只这么看来黑衣组织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指腹压着威士忌的杯口滑过一圈,擦出特殊的声音,太宰治缓缓说道“喝完这杯我们就回去吧。”
她愣了愣,惊讶道“就这么回去吗?”
他们不是还要找黑衣组织的人,收集他们的情报吗?怎么在酒吧呆没多久就要离开。
“反正都找不到人,”太宰治一口喝完剩下的威士忌,放下酒杯潇洒起身“我们就不在这里继续蹲守了。”
河村顿时松了口气,露出庆幸放松之色。
他们总算是要放弃了。
“奈奈,我们走吧。”
猫沢奈奈向诸伏景光微微点头示意,脚步一转跟着太宰治一起从酒吧的后门离开。
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也不会去质疑太宰治的判断。
太宰治微微侧过头,笑着问道“奈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容易放弃吗?”
“太宰先生要做的事都是有道理的。”猫沢奈奈没有丝毫犹豫,全然相信他的决定。
他忍着笑意道“或许我就是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单纯不想找了。”
“是这样吗?”猫沢奈奈惊讶片刻,很快出言安慰“没关系,我也没有找到人。”
“反正黑衣组织的人无法进入高专,我们只要早些回去就好。”
他们现在也是有倚仗的人,无法解决的事回去高专避过黑衣组织的眼线,再跟金蟒兰波他们商量。
人多力量大,想法也会多一点。
至少在毕业以前,他们都不需要太过担心高层和黑衣组织的事。
太宰治忍俊不禁迎着少女扬起来的关切神情,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道“跟你说笑的,我已经找到人了。”
他自然不会放着威胁不管,夹着尾巴灰溜溜跑回高专。
说要把人找出来没有找到人,太宰治怎么可能真的轻易离开。
鸢色的眼眸一转滑过他们身后走过的路,他笑得意味深长道“我们只要在外面等着人出来就好。”
河村口中可能一直藏身在酒吧里的人并不是真的不会离开。
他只是让别人以为他没有离开。
要是真的一直没有离开,反而比店里每天来来去去的客人要好查。
“在外面等吗?”猫沢奈奈疑惑不止,跟着太宰治躲在酒吧后门出来的小巷拐角,问道“我要不要去前门留意一下?”
要是对方不从后门离开,他们一直站在这里等,岂不是要白等许多时间。
“不需要哦,”太宰治摇摇头,肯定道“他一定会从后门出来。”
猫沢奈奈若有所思,道“一定会从后门出来的人……是酒吧的工作者吗?”
只有店里的员工需要在闭店以后留下来打扫卫生,整理好一切再从后门离开。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出现在我们面前好几次的人。”
太宰治微笑着提示猫沢奈奈,道“河村的话里有几个经不起推敲的地方,奈奈知道是什么吗?”
她仔细回忆着河村和诸伏景光说过的话,各种信息情报大量混杂在一起,实在不知道太宰治所说的破绽是什么。
风吹过暗巷扬起猫沢奈奈的发丝,她抬手挽起飞扬的发压在耳后的位置,苦恼道“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有破绽。”
没有太宰治的聪慧敏锐,她只好努力回想刚才在酒吧见过的人。
给的提示是曾经见过几次。
猫沢奈奈不由疑惑,要是真的有几次三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就算是普通的侍应生也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毕竟她就坐在吧台的位置,根本不需要什么侍应生,更没有机会接近乐队和舞女。
思绪一点点在记忆巡航回想,猫沢奈奈突然反应过来,确实是有一个人就算出现在她面前再多次也不会觉得异常。
吧台的调酒师。
站在吧台后面专门为客人调酒服务,会主动与客人聊天询问他们的喜好,话题开展得轻松又简单的酒吧工作者。
只有这个人是能跟他们多次接触也不会惹人怀疑。
猫沢奈奈恍然大悟的神情过于明显,太宰治笑着问道“想明白了吗?”
她连连点头,不禁好奇问道“太宰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调酒师的?”
她还记得开始选择吧台位置的人就是太宰治。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再回想起来可能是太宰治当时就想到河村他们的上级是酒吧的调酒师。
“河村曾经提过他们下派任务和递交任务都不会与对方接触,只能通过调酒师在中间相互传递信息,”太宰治没有在意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直接后背靠墙双手藏在外套的口袋里,不急不缓说道“这样的手段看似可以完美隐藏身份,实则有个不可忽视的弊端。”
那就是调酒师会不会生出异心。
知道他们完全不会与对方接触,那么调酒师想要在其中动手脚,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漏掉一点消息、传达一个错误的结果。
只要调酒师想,他轻轻松松就能将两边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试问这么危险的工作真的可以交给别人吗?黑衣组织的恐怖威慑如此强大,他们本身的行为又相当于踩在法典上行走。
一旦调酒师不愿意配合,他随时可以把罪证都宣扬出去。
调酒师的身份和态度至关重要,这是太宰治怀疑他的原因之一。
“虽然我差不多可以肯定对方的真实身份,但不排除有些人就是这么心大,认为相信调酒师也无所谓。”
太宰治尊重人类的多样化,所以他在思考对策
的时候也会想到数十种可能的走向结果。
他在进入酒吧以后,直接选择吧台的位置就是想观察调酒师。
“所以太宰先生要去亲自看看,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猫沢奈奈想了想,嘀咕着道“这算是太宰先生算出了答案,又跑去翻参考书看解析和答案吗?”
最终结果以标准答案为准。
“奈奈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太宰治突然想起十五岁的时候,他也是通过兰波话里的漏洞猜出他是荒霸吐事件的犯人,“我对自己的答案还挺有自信的。”